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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非關乎肉軀之美豔,可為何?”
黃泉主宰側首不解,清寂的嗓音飄然而至,攪擾李麟心頭。
“你既不受貪慾孤獨驅使,亦對我無特異覬覦,為何執意阻止我歸凡世?你難道不想汲取我的力量與智慧?”
“姑娘的元靈與形體是你的轉生必備,莫非是這樣?”
“的確如此。”
“既然如此,豈非使命矛盾?兩者須皆得,才得以離去。罷了,正義之裁或許有萬千藉口,但我總覺得太過繁雜,疲於敷衍。”
“作惡何需理由,自由灑脫便是樂土。惡者自殺,便是天性使然,毫無邏輯可言,故而我行事由心,隨欲而行。”
“你屠殺正道天經地義,同樣,你屠殺惡人不過是以惡制惡……此道理,你能悟得吧?”
“非任務釋出者的生靈?哦,或許是稱你作異端邪魔?”
回應的是無盡的沉默。
匪夷所思,難以揣測。
眼前的生物,抑或是披著人類皮囊的存在,竟無一字一句能被洞悉其意圖。
黃泉主宰飄於彼岸川之上,注視著微笑的人類,心中滋生久違的陌生與疏離。即便被幽閉千餘年,世人仍是凡胎肉體,在彼岸川難脫生死迴圈。
眼前的這一個,卻令人費解至極。自其心海窺探之時已感異樣,如今愈發難以摸透。無形的高牆橫亙兩人間,最可怕的是,他對這一切的理解卻漠不關心,毫不猶豫地踐踏。
黃泉主宰的靈魂逐漸崩潰,眾多的悲觀情緒湧現出來。
“清淨之人,有個疑惑,我須請教。”
“請問無妨。”
“你真是人類?”
黃泉主宰以審慎的目光審視這位怪物,
“為何總是問些無關緊要的?不問問我是要以何種方式除你,何時除你嗎?”
“不需多言,因你的實力微薄,我無法洞悉你背後的籌謀。”
看著那淡然而又執著的人,黃泉主宰實言相告,
“你之力雖非強大,皆是凡間手段。可我並未輕視你的智計,那實是令人驚懼而又寒心。身為黃泉主宰,我受困是因為對塵緣太過眷戀。但你卻不是這樣。”
“你是夢魘,絕望,全然無視世間規則的存在。生靈潔淨於你,如呼吸般自然;屠殺無數,猶如輕拂的煙塵。那些無辜的靈魂在你面前哀嚎痛哭,你卻沒有絲毫情感波動。無淚,亦無喜,只有任務完成的淡漠滿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