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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人高的玫瑰樹叢就像是修建的迷宮,小路彎彎繞繞,但那突兀的巨大樹冠就是指路的明燈,越是靠近越是覺得自身渺小如螻蟻。
眼前紅的綠的忽然開朗,露出陰影中那灰暗幾人都無法合抱的粗大樹幹,如同擎天之柱。
遮天蔽日的可怕樹冠投下黝黑寂靜的陰影,彷彿形成另一個獨屬於樹的世界。
羅祈的目光僅僅是被巨樹吸引一瞬,更是驚奇的目光落在樹冠下那一片暗色的光禿禿的泥地上,這像是莊園的園丁疏忽了打理。
沒錯——樹冠之下的土地乾燥呈現暗黑色顯得極為貧瘠,那露出黑灰色泥土盤繞的根系,就像是不知名的怪物觸手,讓人覺得陰森而又恐懼。地面散佈著裂開縫隙散落著小小的泥土疙瘩,樹蔭籠罩之地連雜草都沒有一根,不見絲毫的陽光。
乾涸黑灰色的貧瘠地皮一直延伸到樹冠陰影邊緣下,到邊緣泛著淺黃的草坪邊緣。
一邊是盛開的鮮豔的玫瑰讚頌著勃勃生機,一方是陰森晦暗的大榕樹下的枯敗世界,這極為不對稱的一幕讓羅祈強迫症都有些犯了。
老爺子揹著手說道:“孩子啊,這並非是園丁的疏忽。而是天地註定,有的東西從生命的一開始就無法拒絕,就像是這塊土地無法拒絕大樹的掠奪。”
“這樹冠下弱小到寸許的小草又怎麼能反抗百年大樹呢?就算是大樹注意到,可它又會自斷枝椏,願意分享本屬於自己的陽光和水露?”
“一切都是為了自然法則下的自身生存罷,人類文明本身也僅僅是披上所謂文明外衣的自然。”
“此時此刻魔方公司好比這棵茁壯成長的大榕樹,枝椏壯大交錯,以一己之力獨佔眾多資源和機會,不知不覺抹除了多少其他小公司小家族。現在又不知道有多少人暗中看著、盼著,只待我們倒下的那一刻提著刀叉衝上來分食。”
“走到這一步,你已經不僅僅是代表你自己的夢想,還有你背後龐大家族給你源源不斷的支援,老的終究是老了。”
飛來的不知名鳥雀落入樹冠之中,發出清脆的鳴叫,似乎在樹梢間探頭探腦的打量下面的兩腳獸。
老爺子一連嘆息,也不知道是嘆息自己年事已高日落西山,還是嘆息自家小小的娃娃對於世界的認知。這才六歲,比之王朝精英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若是待他長大些,那豈不是整個東方王朝都將因他而改變?
老爺子望著大榕樹方向眼神散漫,心中想到:“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將魔方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