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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代理醫生,莫琳更洩氣了。她羞愧地想起二十年前奎妮·軒尼斯造訪他們家時的情景,她希望自己的態度稍微客氣一點。
如今哈羅德不在,每個日子過完了又有新的一天,她漠不關心地看著時間流逝,不知道該怎樣填滿它們。那麼多想法和要說的話,根本沒人聽。剛想起給櫥櫃的玻璃門打點清潔劑好好擦一擦,又不禁問自己何必呢,反正也沒人看。想給臥室裡的床換一張床單,又突然意識到有什麼意義呢,已經沒人看她。她“啪”的一聲丟下洗衣籃,抱怨地嘟囔著無需任何人幫忙也可以做得好好的,謝謝費心。她開啟餐桌上的地圖,然而每當她嘗試在上面尋找哈羅德的線路,孤獨感就更加洶湧地襲來。身體裡有一種空洞在蔓延,彷彿她已經不存在於這個現實的世界。
要是戴維有孩子就好了,她可以照看一下他們。現在只有她而已。
莫琳熱了一個罐頭湯,問自己過去二十年到底哪裡出了錯。和哈羅德不同,她可是有一個不錯的學歷的,她修過一個秘書課程,還在戴維上小學時去公開大學自學了一陣法語。曾幾何時,園藝是她的興趣,金斯布里奇路上這片小花園裡曾經開滿花,結滿果。她每天下廚,以發掘新口味為樂。“今天我們吃義大利菜,”她會笑著踢開飯廳的門,向戴維和哈羅德展示手上的義大利蘆筍飯,“Buenappetito.(好胃口)”,為什麼不去旅遊?去結識不同的人?為什麼不在還能做到的時候享受更多床上的溫存?她將過去二十年裡每一個片刻洗刷、消毒、漂白、滅菌。什麼都行,就是不要像現在這樣停滯不前。什麼都行,就是不要遇上哈羅德。
沒有愛的生活不是生活。她把湯推到一邊,將臉深深埋入手心。
是戴維提議將哈羅德徒步計劃的真相告訴雷克斯的。有天早上他告訴莫琳他考慮了一段時間,覺得將事情說出來對她也許有好處。她笑了,向他抗議她幾乎不認識這個男人。但戴維指出雷克斯是他們的鄰居,她當然認識他了。
“那並不代表我們有所交談,”她說,“他們搬來這裡才六個月,他的妻子就去世了。況且我也不需要跟別人說什麼,我有你呢,親愛的。”
戴維說這當然是真的,但對雷克斯說出真相對她也有好處。她不可能一直把真相藏起來。她正想告訴戴維自己很想念他,他就說她應該馬上對雷克斯澄清一切。
“你會常來看我嗎?”她問。戴維答應她會的。莫琳在花園裡找到了雷克斯。他正用一把半月形的除草器修剪草地的邊緣。莫琳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