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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是猛地想起,“你是不是也存了銀子的?你有多少?你若能拿得出來,我也不必找她借,瞧她的臉色。”
易昉嘴角抽了抽,銀子她確是存了些的,府裡頭不管是誰掌家,她那份是必不可少的,再說當初的聘金,她其實也拿了,怎可能真的全然給了家裡頭?
就陪嫁那麼點兒嫁妝的,若不給些銀子她是決計不能同意。
但她存下的銀子本就是為了日後,“我的銀子你只管拿在身上,但該借的也是要借,我逃了之後孑然一身,不能沒有銀子傍身,總不能叫我風餐露宿,流落街頭。”
戰北望把話題往銀錢上帶,等會兒再問,不然倒顯得他咄咄逼問,叫易昉生了疑心,“你有多少?我看著來,給你留一些,我再用一些僱人,實在不夠的話我再問她借便是。”
易昉想了想,若是不出銀子靠著王清如借,怕是借不來這麼多的,王清如實出身伯府,但也是個摳摳搜搜的寒酸人,便道:“二三千兩是有的,但你只許從我那拿一千兩出去。”
戰北望說要二千兩,一番討價還價,最後定在了一千五百兩。
說了銀錢的事,戰北望自然還要問清楚她到底有什麼底牌,必須要說給他聽,否則他不願冒險,這是賭上前程甚至是性命的事,若他心裡沒底的話,他不能夠同意的。
易昉盯著他好久,忽然問了句,“戰北望,你該不會出賣我吧?”
戰北望的思緒還沒從討價還價裡抽離出來,他腦子不算得精明,甚至對於情緒的反應都是遲鈍的,一通討價還價下來,他彷彿是真信了自己是要替她謀劃的。
因此聽得她這樣問,他錯愕地抬起頭,語氣帶了憤怒與委屈,“你說什麼?你既不信我,何必交託我這麼要緊的事?我賠上身家性命你還要懷疑我?”
易昉以為他懂得戰北望,或許她確是懂得戰北望的,但是她不懂男人啊,撒謊是男人的天性,無師自通的。
人性多面多變,包括她自己也是,可她看戰北望總是以扁平的眸光看待,因而總以為自己是揣測透了這個男人。
她的謹慎敏感多疑,反而是沒辦法識破自以為了解的男人。
再加上,戰北望是她最後的希望,她打心底裡也覺得戰北望同她是有情分的。
半晌,她道:“你就放心吧,大長公主那邊的餘黨早就同冷玉長公主身邊的女官勾連了,她能確保萬無一失。”
戰北望吃驚地看著她,“冷玉長公主身邊的女官?你的意思是長公主同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