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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進入內院,沿途碰到不少小廝丫鬟,眾人都忍不住露出驚訝和探究的目光——還從未見過衡三爺身邊有過女子。
迫於沈如誨的威嚴,眾人不敢多看,只是掠過一眼便罷。
姜雨棠一心惦記沈老太太,疾步前行,竟全然沒注意到這些目光。
不多時,兩人到了老太太院子裡。
除了沈佑,沈家大房和三房男丁都在院子裡等。
沈如誨便也停步,裡頭都是女眷,他不便進入。
一低頭,恰好撞進姜雨棠水汪汪的一雙眼,焦急不安,格外惹人憐愛。
似知道她要說什麼,沈如誨衝她點一點頭:“你進去便是。”
姜雨棠衝他和眾人俯身行個禮,忙走進去。
出了方才的事,柳氏自然沒臉過來,大夫人錢溫陵帶著幾個媳婦和小姐們在外間等著,宋太醫在裡頭診治。
錢溫陵的丫鬟信芳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她詫異極了,看向姜雨棠,姜雨棠卻渾然不知,只一心看著裡間的方向。
不知等了多久,宋太醫終於邁步而出。
女眷們立刻全迎了上去。
宋太醫摸了摸半白的長鬍須,道:“好在已過了最兇險的時候,今明兩日便能醒來,要仔細照看。”
姜雨棠長長鬆了口氣,身子彷彿就要支撐不住,差點暈倒,幸好紫鳶扶住她。
錢溫陵立刻過來扶住她,語氣和藹道:“好孩子,昨夜你受累了,快去隔壁歇一歇,這裡有大舅母看著,你放一百個心。”
姜雨棠身體的確有些支撐不住,也想著今晚再來服侍外祖母,便沒推辭,進去看了外祖母一眼,行了個禮便退了出來。
外頭太陽昇起,陽光已經有些刺眼。
姜雨棠下意識抬手遮了一下眼睛,卻看到沈如誨站在院落中跟宋太醫交談。
他長身而立,渾身似被度了一層金色光暈,猶如謫仙。
其餘男眷,則盡數淪為陪襯。
察覺到她的目光,他緩緩抬眼,同她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