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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雨棠被沈如誨抱著滾落下來，摔得倒是不疼，只是怕得發抖。
沈如誨握住她的手：“別怕。”
姜雨棠察覺到他的鮮血沿著他的胳膊緩緩流在了她手背上。
溫熱的，黏膩的。
他將她摟在懷裡，低聲道：“你方才都做得很好，你的那些安排就是我也未必能想得如此周全。接下來我會想法子拖住他們，你去杭州知府那兒搬救兵，知道嗎？”
姜雨棠顫著身子點點頭。
“我數到三，你就起身往前跑，不要回頭。”他捏住她下巴尖，“答應我，你能做到的。”
姜雨棠：“我、我能的，我可以！”
沈如誨伸手大拇指，輕輕碰了碰她的下唇。
“一、二……”
他深深望了她一眼，目光裡是姜雨棠完全看不懂的複雜神色。
“三！”微涼的吻落在她額頭上，她被沈如誨一掌用力推起來。
來不及想太多，她拔腿便跑。
身後是傳來短兵相交的聲音，似乎還有沈如誨格外低的悶哼聲。
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下，她卻不能往後看，也不敢往後看。
腿疼得要命，周遭景物一一退後。
烏雲退散，露出皎潔的月亮，霜冷般的月光瀉了一地的白銀。
月光照亮了姜雨棠手背上乾涸的血跡，她心裡忽然浮起一股巨大的恐慌。
不知為什麼，她有種忽然再也見不到沈如誨的預感。
這預感來得太過猛烈，讓她立刻停住腳步。
她回頭。
沈如誨已經離她很遠。
他單膝跪地，用劍撐在地上，似乎即將倒下。
她微微握緊了雙拳，摸了摸袖中先前以防萬一準備的一把匕首。
她可以的，她能做到的！
那個夢裡是她救了沈如誨，她一定可以的！
姜雨棠驀然轉身，堅決地朝回跑去。
空寂的街道上，女子跑來的腳步聲分外清晰。
沈如誨一凜，頓時回身。
姜雨棠穿了一身粗布藍色衣衫向他奔來。
就是尋常的農家婦人穿的那種，許是為了行動方便，她像尋常人家的小姑娘似的編了個辮子，放在肩頭一側。
他覺得自己可能一輩子也忘不了這個場景。
月華落在她身上，襯得她整個人分外冷豔。
她一雙眼睛透著決然，又彷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