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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四年,還能影響我,你故意的?”
宋佑年掀開被子,拿遙控器關窗簾。
屋內徐徐從白天轉向黑夜,昏昏沉沉,只能看清人的輪廓。
雲萱立即縮手縮腳上床。
“怕黑?”
雲萱,“你不是知道?”
他的睡眠淺,不僅是對些微的動靜反應警覺,還對光敏感。
所以睡覺的環境,伸手不見五指。
但云萱從四年前開始怕黑了,每當看不見的深濃淹沒,彷彿那夜狂風暴雨從未過去,她被捂著嘴,生生拖入地獄。
所以,在北方那套同居的房子,在她頻頻睜眼到天亮後,宋佑年網開一面,換上這種稍有蒙亮的窗簾。
這套房子也裝著這種窗簾,可見他清楚的。
那為什麼要這麼問?
她卷被子的動作頓住,升起警惕,“你怎麼了?”
宋佑年透過蒙昧的深灰凝視她。
他夜視能力是在部隊實戰中鍛煉出來,這幾年也未曾拉下。
不僅能看見她捲成嚴嚴實實細長筒,雙手防備性揪住胸前被角,還能看清她鬢髮散亂,繃緊的表情,一雙如臨大敵的眼睛。
抗拒與他親密接觸,連日常生活習慣都掩飾,她不是不走心敷衍,她是發自內心抵制他。
“毛毛蟲是醜小鴨的翻本,喜歡蝴蝶就不能只喜歡蝴蝶,也要喜歡毛毛蟲。”宋佑年寡淡出聲,“但我不喜歡蟲。”
雲萱一瞬起了數不清的戰慄。
她忽悠沈黎川一起捉黃瓜架子菜青蟲的說辭,宋佑年怎麼會知道?
雲萱藉著黑暗裝糊塗,“那你喜歡蝴蝶?”
宋佑年聲音更復雜而陰鬱了,“我不喜歡蝴蝶,更厭惡蟲子。”
他斜靠在另一邊,離得遠,雲萱只能看見一團模糊的輪廓,但目光是冷的,寒的,猶如實質,能洞穿人。
雲萱想,她現在裹的就像蟲,“被子——你要蓋嗎?”
這次黑暗裡,沒有回應,只隱約呼吸泛起漣漪。
雲萱左搖右滾,把自己晃出來,晃得頭暈目眩,沒發覺他什麼時候貼近,一頭磕在男人胸膛。
腦瓜子當即嗡嗡的,還未及有其他反應,男人的臂膀自然收攏上來。
像夏日暴曬過的鋼鐵牢籠,滾燙,桎梏,牢牢圈起她,激的她想逃。
雲萱一動不動,“你怎麼也用梔子花的沐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