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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義的白眼狼,還真未看錯。養你不如養條狗,都知道捨不得。”
茸邇閉了閉眼,這些話聽一萬遍,依舊次次扎進骨髓。
痛不欲生,卻刺穿恐懼,令她清醒。
她不確定簡柏沅如今查到多少。
蕭達出現後的反應,與之前逮到她十分相似,不像發現她有身孕。
茸邇猜測,可能是抓到她的時間太快了,只發現她的行蹤,沒有進一步往深處查。
所以她不能破罐子破摔,閨女安全,她還能跑。
不為敵之其勢洶洶所嚇倒,不為尚能忍耐的困難所沮喪,不為某些挫折而灰心,給予必要的耐心和持久。
關關難過關關過,步步艱行步步行。
茸邇忍住淚意,睜開眼,“我以為——簡家不要我了。”
男人蹲下身,“什麼時候的以為,從你問同事家鄉,媽媽改口母親,包廂裡忍下侮辱,屈從相親?”
藉口又被戳破,茸邇猜到這些會被查出來,並不驚疑,繼續下一個“那些只是想法,是你趕我走,我才——”
男人猝不及防鉗住她下頜,毫不留情的力道,恨不得掐死她一般,“你的想法就是離開簡家,離開我,這四年我不夠寵你?還是太寬容,養大了你的膽子。”
尖銳的疼痛從下頜傳遞腦海,下一秒就彷彿骨頭斷裂,粉碎的感覺,讓茸邇根本說不出話。
生理性的眼淚滴在男人虎口,簡柏沅咬緊牙根,甩手鬆開。
茸邇被力道甩趴在地上,咫尺之遙的距離,她才發現地毯上的淺色花紋,竟是榴開百子。
她撐起手肘坐起,驀地一陣頭暈目眩,又重重跌回地毯。
簡柏沅臉色驟變,拳頭攥到手臂筋絡都凸顯。
幾秒後,抄起她橫抱放在沙發上,從大衣裡拿出手機打電話,“準備車,去醫院。”
茸邇大駭,顧不上眼前發黑,伸手拽他衣襬,卻不想抓到了他的手,“不用去,是我沒吃東西,低血糖。”
她其實在高鐵服務區吃了,懷著閨女,她不敢不注意營養。
但眼下,她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騙過一步是一步。
她手涼的很,甫一握上來,如同一塊冰,沒留指甲,甲蓋是瓷器那種毫無生命力的白。
簡柏沅握著手機,順著她主動握上來的手,移向她的臉,額頭浮著虛汗,鼻尖沁著汗珠,蒼白的臉頰被他失控掐出青紫。
整個人頹敗的脆弱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