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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擁堵的車流中穿過去已經做不到,車與車之間,就像鄉下俗稱的狗閉榫,車如榫頭,一旦進入很難再退出,是不可逆的榫卯結構,很奇怪,車怎麼能塞到這種程度。
這麼多不利於搶救舅媽生命的阻礙,雖然很難,但徐子良還是在擁堵又混亂的汽車與人之間想辦法向著醫院急診室的方向突破。
奔跑中,徐子良的手觸控到舅媽的某一根動脈血管之上,手指間感覺到微弱的跳動,這讓徐子良在這種失去控制的環境中得到一點安慰,舅媽還活著,她昏迷是因為暫時的休克,只要到了醫生那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再一回頭看大舅,他已經落在徐子良很遠的位置,眼睛四處看,很茫然。
跟隨的步子有些踉蹌。
“大舅。”徐子良喊了一聲,希望他能跟上。
大舅眼神迷離地看了徐子良一眼,不過徐子良這一聲多少也將他喚醒了一點,他努力加快腳步向徐子良靠攏。
那樣子,就像一條努力掙扎想回到水裡的魚。再不趕快回去,可能就性命無保了。
微弱的脈搏消失了,徐子良的胳膊無比痠痛,他咬牙堅持著,繼續向急診室衝去。
醫院大門外,兩個正在爭吵的男人,就像兩隻鬥雞,隨時準備展開下一輪決鬥。不過之前已經展開過了,徐子良看見其中一個男人的鼻子裡向外出血。
當然另一個男人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的眼睛腫了一隻。
兩人身旁是汽車,後車的車頭碰壞了,顯然為這事爭吵。
徐子良沒有別的路可以走,只好從這兩人中間穿過去。
兩個男人猶豫一下,好在理智還是迴歸了,他倆短暫地停止爭吵,看著徐子良抱著舅媽衝鋒一樣經過。
“別去了。就是去也找不到醫生。”其中一個男人向徐子良大聲喊。
徐子良回過頭,衝他點點頭,但徐子良還是繼續往醫院的方向,去了就有希望,不去的可一點希望都沒有。
大舅終於醒過神來,他追上徐子良,將他手中的衣服披在舅媽身上。
“人不清醒的時候會感覺到冷。”大舅心疼又哽咽地說。
“會好的,不管發生了什麼,總會好的。”徐子良讓大舅放寬心,如果大舅也在這時崩潰,徐子良就要同時照顧舅媽和他了。
最近蔓延的疫病,還沒有明確的命名。
回想起幾年前也曾有過一次疫病,初期也曾有過短暫的混亂局面,但隨後便迅速採取了各種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