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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城沒有進花廳,在樓下轉了一圈。
梁家待客一向是分開的,梁母在花廳招待沈母,梁父就會帶沈父去書房,連城本就不是找他們,可轉完一圈,梁朝肅的影子都沒見著,甚至沈黎川的也沒有。
她皺緊眉,進廚房問王姨。
連城背影消失在廚房門口,二樓臺球室面向挑高客廳的窗戶也關上。
室內桌球燈很亮,映出拿著長球杆的兩個男人。
一個面相溫潤,橫眉怒視。
一個冷漠深沉,意味不明。
梁朝肅斂眸用巧粉蹭完杆頭,隨手撂在桌腳,俯身架杆,在一眾不能打的球裡,精準瞄準一個,角度準頭分毫不差,手臂收緊發力,黑球入袋,一桌死局頓破。
“你不是我的對手。”
“當然不是。”沈黎川目光巡視球檯,眼角眉梢全是諷意,“我與連城道德感高,比不過樑副董和梁千金無恥下作。”
梁朝肅立在他斜對面,“什麼時候知道的?”
不繞圈子,不裝無辜,直接挑明瞭。
沈黎川一愣之後,胸腔沸騰的恨怒,轟然炸開。
他甩手扔下球杆,砰一聲,杆頭撞在牆上,應聲折斷。
“剛知道梁副董的好手段,不愧是絕世好兄長,幫親妹妹爬假妹夫的床,從古至今還是頭一遭。為親妹妹侮辱養妹,更是聞所未聞。”
折斷成兩截的球杆,咕嚕嚕滾過來,沈黎川一腳踢開,雙手撐在球桌上,光亮纖毫畢現照出他臉上厭惡恨極的神色。
“圈子裡盛讚梁家家風好,忠誠仁義謙讓慈善,現在聽來真叫人噁心至極,笑掉大牙。如此骯髒的手段,腌臢的心思,禽獸不如的行徑,你們算個人嗎?只怕蛇蠍都比不上樑家。”
“罵夠了?”梁朝肅好似無動於衷,後退幾步,坐在沙發裡,“現在該我問你了。”
沈黎川簡直要笑,“問我?你有什麼資格問我,憑你不要臉,齷齪又歹毒?”
他這些唾罵,對久經商場的梁朝肅根本不起作用,小兒罵街於事無補,梁朝肅從來目標明確,只做不說。
“集安路芸檸茶餐廳,那天她是去見白瑛,還是去見你?”
沈黎川表情沉下來,連城自然是見白瑛,他只是恰巧在隔壁。而連城見白瑛目的是隱瞞懷孕,梁朝肅現在問起,顯然是已經知道那天連城的行程。
是他已經知道連城懷孕了?
沈黎川覺得不是,那天連城驚恐彷徨,他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