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邂逅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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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我的命格硬,也許是冥冥之中有老天爺的眷顧,上蒼是想留著我這條命去完成我的人生使命吧,總之我像狗一樣地活了下來。
從我記事起,張屠夫每天就是喝酒,也沒有下酒菜,就是幹喝,每一次都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春夏秋冬,不論什麼時候,在哪喝醉了,就在哪睡,好幾次都睡在了天寒地凍的外面。
村民們看到了就到家來找我,我也是沒辦法,單薄的小身板根本扶不動他,就只好在他的身旁點把火幫他取暖,自己也不敢離開,害怕火滅了再把他給凍死。
說來也奇怪,在東北天這寒地凍的天氣裡,他睡在雪殼子中居然沒被凍壞,估計是酒精在起作用吧。經常是一覺醒來,醉眼朦朧地看著我,嘴裡叨咕著“沒白養你這個小兔崽子!”然後拖著踉蹌的腳步向家裡走去。
我則是跺著凍得發麻的雙腳,用嘴哈著僵硬的雙手緊緊跟在他後面,久而久之我的雙手和雙腳都長滿了凍瘡,這種日子直到我認識了李家父子後才得以結束。
記得那一年也是快要臨近年關的時候,天還沒放亮,張屠夫把我從冰涼的炕上喊起來,讓我跟著他去給村民殺羊。我睡眼惺忪地從炕上爬起來在屋子裡開始收拾屠宰工具。
不用穿衣服,也不用洗臉,我就從來沒脫過衣服睡覺。夏天還好點,冬天如果脫了那件被豬油浸泡得有些發硬的油包去睡覺,估計一宿下來都能凍硬了。
至於洗手、洗臉,我好像就從來沒有正式洗過,充其量就是用雪面子搓了兩把。指甲裡滿是黑漆漆的油垢,雙手由於長年浸泡在冰冷的水裡,手背上已經是皸裂出一道道血口子,在泥垢的覆蓋下,早已看不出原來的肉色。
我肩挑滿載工具的土藍子,小心翼翼地緊隨在張屠夫身後,踉蹌而行,全然不知已經走了多少路。凜冽的寒風裹挾著路邊的雪面子,無情地侵入我的衣領,猶如萬針齊刺,冷冽刺骨。我踏著沒過腳踝的積雪,每走一步,雪面子便順著鞋幫悄然溜入鞋內。
起初,雪在鞋中融化成水,冷意逐漸侵襲著我的雙腳。漸漸地,即便再有雪面子進入鞋裡,我也已然感受不到那份刺骨的溼冷,可能是雙腳已然麻木,或者是我這雙腳已經和雪一樣溫度,再也無法融化這冰冷的雪面子。
終於,在天邊剛泛起一抹晨曦之時,前方地頭出現了一個村落。心中燃起的希望讓我的雙腿似乎也煥發了生機,腳下的步伐變得輕快了許多。
“李瘋子,在家嗎?”張屠夫那破鑼般的嗓音在土坯房門前響起。我細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