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有名字了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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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太陽落山,我們終於回到那個所謂的家。家徒四壁,滿屋子充斥著一股黴味和屠夫家裡特有的屍體腐臭味。不過,我也習慣了,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張屠夫一進屋就一頭紮在那冰冷的炕上倒頭就睡,我也沒介意,他沒有睡在外面,我已經是燒高香了。
其實,我也是困得腦袋一陣陣發疼,可我實在是太餓了,餓得我想睡也睡不著。家裡能吃的就剩下地窖裡凍得梆硬的幾個土豆,還有就是今天拿回來的四個羊蹄子。可這羊蹄子我是不捨得吃的,明天得用這羊蹄子到村裡換點過年吃的年貨。
沒吃的我也懶得點火燒炕,就只把炕上的火盆端了下來,在火盆裡點上把柴火,脫掉了快要和腳凍在一起的鞋,舉到火盆上烤著,整間屋子立時就飄散著一股惡臭的鹹魚味。
等火盆裡的柴火燒盡,把幾個凍土豆埋到盆裡的柴火灰裡面,再把羊蹄子放到柴火灰上面烤著。不大功夫,屋內開始飄散著羊肉的香味,屋裡的氣溫也因為火盆的原因變得暖和了起來。
聞著誘人的羊肉香味,我使勁的嚥著口水,有幾次拿到鼻子前聞了聞,但還是沒捨得咬下去。強忍著垂涎欲滴的口水,把一整個烤熟了的土豆狠狠地塞進嘴裡,結果把自己噎得直翻白眼。
我熟練地用著張屠夫的剔骨刀剔著羊蹄子,在我一絲不苟地一剝一剜中,一副乾淨得連狗都不啃的羊腿骨便與羊肉分離了。
這是張屠夫教我的第一門手藝,每次帶回來的豬的、牛的、羊的各種骨肉往地上一扔,跟著嘴上叫喊著一聲:“狗剩子,收拾了。”便一頭杵到炕頭上去睡覺。
開始的時候,我的手藝還不精,經常會有殘餘的筋肉留在骨頭上。可張屠夫也從來不生氣,總是捏著酒瓶子含糊不清地說道:“這是饞肉了吧!”他倒是從不吃燉菜裡的骨頭,像是有意留給我的。
隨著我剔骨頭的手藝越練越純熟,到後來剔剩的骨頭連一丁點肉絲都沒有。就連張屠夫都誇我說,他現在剔骨頭的手藝都不如我了。我一邊剔著羊蹄子,一邊吃著土豆,不時地把沾著肉沫的剔骨刀在嘴裡抹上一把,也算是解饞了。等我把四個嘎拉哈也就是羊腿的關節全部剔完後已經是半夜時分,我也不脫衣服倒在炕上便呼呼睡去。
可能是因為昨天太累了,等我再次睜開眼睛時已是日上三竿。隱隱約約有磨刀聲傳進我耳朵,我知道那是張屠夫在磨刀。也沒起身,我把身上蓋著的只有兩層布片的棉被往頭上扯了扯,捂住自己的腦袋,聞著那股子說不出來的黴臭味繼續眯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