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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為什麼,青陸會在追蹤時出現幻覺?到底為什麼,信音鈴還是寄到了正清門?到底為什麼,偏偏派來和她有齟齬的劉管事?為什麼憑藉一段斷章取義的影像就可以指控她,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為什麼青陸和她加起來對付一個劉管事綽綽有餘,但青陸還是遲疑了,還是在宗門的命令下主動鑽進了縛仙索裡?
有些問題能找到答案,有些問題找不到,有些問題的答案已經不重要了。
為了防止她反抗,劉管事特意將上陽劍鎖進了一塊號稱可以隔絕靈力的密匣裡。不過又因為她畢竟還只是“犯罪嫌疑人”而不是“犯人”,得以保留一些昔日的尊嚴,密匣也被允許擱在車廂角落裡。
反正她夠不著,它動不了。
想什麼呢?
景照懶洋洋地問。
這問題他每隔一段時間就問一次,哪怕明知道雲獵也只是坐在車上而已,卻還是表現得一如往常。
雲獵將身子儘量往後靠了靠,舒展僵得發麻的腰背。她苦中作樂,心裡暗暗地回答,我在想啊——看來以後要用【留痕之刃】把口香糖都切個遍,銜在嘴裡,才好時時刻刻保持清明瞭。
vol4|24飭戒
議事堂氣勢磅礴一如往常,群星在地表深處閃耀,暗處倒映出正上方的天花板,將殿堂縱向拉伸開來,甚至顯得比記憶中還要高、還要遠,威嚴懾人。
會產生這種感覺,大概是因為上次還可以在浮臺上站著看,這次卻只能在地磚上跪著看了。
雲獵盯著地板倒影,一動未動。不需要抬頭,她也能夠看到穹頂上漆金的花紋、師兄弟們居高臨下的身影,還有重播了無數遍的信音鈴。除了看不到跪在身後的陳湛和青陸,其他種種清晰可見,所以她心情反而平靜下來,沒了坐在馬車上時那種未知的壓力,只等待他們先結束爭論。
影像栩栩如生,星空之下,一捧柔軟而靈活的尾巴尖橫掃過去,消失在地平線盡頭。隨著兩張錯愕的臉出現在鏡頭中央,記錄到此結束,又跳回開頭,薛大公子倒地時混雜著不甘與怨恨的面龐被放得很大,而薛盛榮的聲音則從畫面外響起,聽起來分外驚恐。
這些她都能看清楚,只不過是倒錯的。
全都翻了個個兒。
她不再是備受尊崇的扶月峰峰主,她受傷的往事、她特立獨行的作風、她對於扶月峰封閉化的管理,都成為她此刻被攻擊的理由。
“今天能殺人,明天就能誅仙,殺戒已破,這樣下去如何了得!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