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頻裡還帥啊!粉絲要合照,開玩笑說能不能把自己剪進影片裡。晏山被誇,笑得花枝亂顫,屁顛顛跑去跟隋辛馳炫耀,說我也是網路紅人了,請抱我的大腿,需不需要我的簽名?就算以後沒成為出名的紀錄片導演,好歹也是個百萬博主。隋辛馳就看著晏山笑,也不在客人身上繼續打底,筆塞到晏山手裡,說籤吧,晏山懵著問籤哪?隋辛馳四處看看,說籤我手機殼上吧。
這怎麼就相處刻意了?晏山不明白,非常想不通,苦悶地捧著腦袋。小隱看他一臉糾結,忙說:“我是亂感覺的!你別在意了。”
晏山的心下沉得特別厲害,瞄到斜對面詩人一臉衰樣,又覺得好笑。
小隱也在賣詩集,晏山陪她過來擺攤。小隱的詩寫得有水平,字裡行間的感情像牛奶般順滑,也不算多麼有技巧,單純用情感打動人。晏山第一次讀小隱的詩時很驚訝,她是個跳脫的女孩,怎麼筆下的文字卻如此悲愴,好像揹負太多。
只是小隱不會主動提起自己,晏山僅僅知道她從家裡跑出來,寫詩賣詩,也寫文章掙些稿費,還在古鎮咖啡館工作。小隱不願意說,晏山當然也不會問。
有女生拿了兩瓶啤酒過來請兩人喝,之後蹲在地上翻看小隱的詩集,女生看得認真,腦袋要埋進書裡,看了幾首詩,她的眼眶紅了,抱住小隱開始狂哭,小隱手足無措,朝天亂晃著胳膊,眼神向晏山救助,晏山慌張地為女生扯來紙巾,安慰她幾句,不管用,女生哭得更淒涼。
他等待女生說起她的故事。經常遇見這樣的人,提幾瓶酒坐過來就開始傾訴,大多過得不如意,在人生重要轉折點一下撞上牆的人,沒有前進的路,退後更是不行。失業、離婚、喪父喪母,不明白生活怎麼會成為一攤無法重塑的爛泥,來古鎮散心,以為能逃掉,醒了以後還要奔著死亡去活。
聽太多,晏山也變得低迷,逐漸聊得疲憊,情緒的傳染性太強。女生說她媽媽剛在一週前去世,從出生起她們沒有長久分開過,分開竟是死別。晏山聽不進去,只想接連地抽菸,有點殘忍地想讓女生停止哭泣,他不想再聽傷心的故事,因為吸收過多的負面情緒,他快要變成一支蔫掉的花。
隋辛馳發來訊息問他在哪,他回說在陪著小隱賣詩,順手帶了定位發去,然後關掉手機螢幕,聽女生抽噎。心臟要爆破了,他數著數,數字變成花生米在地上彈來彈去,一秒、兩秒……第幾百次十秒,天,到底還要哭泣多久。
古鎮的巷道錯綜複雜,隋辛馳跟著導航七拐八拐,抬頭是一條死路,和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