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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並不是完全不在意,過了二十幾年的正常生活,一瞬徹底陷入黑暗,心理承受能力再好也無法立即接受與習慣。
所以想睡覺,只有睡覺是正常的,閉上眼睛,一切都理所當然變成黑色,他就不那麼害怕了。
也想逃避,逃避昏迷前陳舒茴提及的那件事。
“睡吧。”顧昀遲為他掖好被子。
溫然閉起眼睛,沒過兩秒又睜開——雖然現在睜與閉已經沒什麼區別。他問顧昀遲:“那我什麼時候可以走呢?你昨天說今天體檢完就帶我去見339的。”
“晚點醫生會出詳細的報告,如果情況允許,晚上就帶你回去。”
“真的嗎?”溫然有點高興和意外地笑了一下,“我還以為又要住很久的院。”
他不喜歡住院,畢竟他人生裡幾乎五分之一的時間都在醫院中度過。
溫然就這樣滿懷期待地牽著顧昀遲的手閉上眼睡著了。
醒來時是護士在床邊,告訴溫然檢查報告出來了,顧昀遲還在醫生辦公室。
大概過去半小時,顧昀遲迴來了,溫然正坐在床上,手裡抱著一個很小的收音機,有些開心地和他說:“護士幫我拿了這個,可以聽新聞還有電臺。”
他摸到某個按鍵,摁了一下,收音機裡的聲音消失,溫然仰起頭,是看著顧昀遲的樣子:“這樣就關掉了,很方便。”
顧昀遲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告訴他:“隔壁病房的老頭也在用這個。”
“好吧。”溫然說,“就當是提前為老年生活做準備了。”
通訊器在他們對話時響了好幾下,溫然往後躺了點:“你先回訊息,我等你忙完。”
“嗯。”
天黑了,病房裡只開了一盞床頭燈,光線昏黃,溫然靠在枕頭上,白皙的面板顯現出一種溫潤柔和的質感,烏黑的眼睛空空注視著前方,因為無法聚焦,顯得有些迷茫。
他不知道其實顧昀遲只是將通訊器調成靜音,並沒有在回訊息,而是一直看著他。
就像看著七年前和所有資料一起交到手上的,十多歲的溫然在研究所和醫院裡的監控影片片段。
是走廊上的監控影片,瘦瘦小小的beta,被關在禁止外出的單人病房裡,每天唯一的活動是站在病房門口,像從深穴中爬出的小動物,呆呆的不知道在看些什麼,等到有護士或醫生經過,就縮回房間裡,小心地關上門。
這樣孤單的實驗品般的生活,溫然過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