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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鄭雲寧連忙鬆開了手，竟難得覺得自己和人相處，會這般不自然。
她佯裝鎮靜地說道：“我到時候再給你做一個，你看我怎麼吹的再學吧！”
說完，她後退了好幾步，又拿了他手中的壎，慌忙跑走了。
鄭雲寧對於自己說過的話，確實說到做到。
沒幾天，她就拿著燒製出的壎找到賀新澤。
那壎的面上還刻了個憨態可掬的小老虎。
後來賀新澤問她，鄭雲寧當著他的面，拿白蘿蔔雕了個小虎頭。
她揚著下巴，好不驕傲：“本人刀工自然是一流。”
後來鄭雲寧也常雕，把賀新澤當小孩子似的哄，卻意外地受用。
賀新澤學什麼都快，這次吹壎也不例外。
沒幾十分鐘，就記住了孔位的發聲，又過幾天，便能吹出一段曲子來。
鄭雲寧全然歸功於自己，笑得討喜又得意：“我師父教我的！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當你的小師傅！”
他感覺自己的耳朵又紅了，悶聲回道：“鄭雲寧，你知不知羞。”
也是許久之後，賀新澤才知道，有些人不是生來家庭圓滿。
所以鄭雲寧一直渴望一個圓滿的家，可二十多年後的他並沒有給她。
……7
這次之後，兩人的交集明顯多了起來。
在田裡勞作、掙工分的時候，鄭雲寧便有意無意地往他身邊湊。
賀新澤心裡清楚，卻沒戳穿她。
鄭雲寧要在廣播站和他一起念稿，要和他一起寫春節的對聯，他就教她讀書寫字。
她也幫著賀新澤一塊放他放不熟的那頭牛，在他生病的時候給他做想吃的菜，甚至把工分讓給他。
村裡人總開兩人玩笑，鄭雲寧竟然會臉紅。
看一眼什麼都不說的賀新澤，又逞著強擺擺手，求鄉親們嘴下留情。
賀新澤知道鄭雲寧對自己有意思，有時候也覺得自己卑劣。
理所當然地享受她給自己的好，也放任自己和她的靠近。
很多次，賀新澤都想和她說清楚，他並沒有組建家庭的想法。
可看見她透亮的眼睛，他卻說不出任何讓她失望的話了。
從沒有那樣的眼神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
有記憶起的這十來年，只有鄭雲寧這樣一個心無旁騖、毫不在意他的身份的人。
她沒有別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