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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A報年度攝影大獎所公佈的獲獎名單中,我看到了西田先生您的大名,心想到底是西田先生啊,總是能夠獲獎。”
橋本端起咖啡杯在鬍鬚掩蓋下的嘴唇邊碰了碰便放下了,目光中洋溢著讚歎之情。
西田自然也記得當時報上所印的鉛字。五名入闈者中的第二名為“《暴走的終結》藤澤市遊行寺大街六十七號,西田榮三”,與獲得最高獎的隆重介紹相比,這些鉛字簡直是一種恥辱。
西田為了不讓對方看到自己眉宇間的皺紋,只得低下頭去喝咖啡。這個近乎外行的橋本再怎麼稱讚也只能加深他內心的痛苦而已。
“《暴走的終結》這幅照片,報上並未刊登,到底拍的是什麼場景,構圖又是怎樣的呢?”橋本天真地問道,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西田內心的痛苦。
“拍的是去年九月份在國道一三四號線上發生的交通事故。”西田不太情願地說道。
“哦,那條國道就是從鵠澤到大磯、沿著相模灣的海岸公路吧?”
“從鵠澤海岸往西是一大片松林,在茅崎的南側有一個叫作柳島的地方,在那兒不到相模川大橋的地方,道路有一個拐彎。去年九月十五晚上九點鐘左右,有兩個年輕人沿著一三四號線駕駛著一輛跑車以每小時八十公里的速度由東往西疾駛,他們超車時還沒出什麼事,但在拐彎的時候,沒有及時拐過來,衝過了中央線後與對面開來的一輛轎車相撞。而對面的那輛轎車後面又有一輛轎車來不及剎車與之追尾相撞,造成了一起重大交通事故。”
“啊呀,那可不得了啊。有人遇難嗎?“
“無一死亡,但有五人受傷。“
西田的話音較低。獲得最高獎的《衝撞》所拍攝的交通事故中死了六個人。西田在心中比較了兩起事故的輕重之後,感到就事故規模來說,似乎也比人家短了一截,更令他覺得喪氣了。
“您那幅《暴走的終結》,是在事故剛剛發生後拍攝的嗎?”
“不能說是在剛發生後了,我是從收音機中的交通新聞裡聽到一三四號線上的這起事故的,時間麼,大概在十點鐘左右吧。隨後我就立刻開車前往,到達現場時已是十點半了。也就是說,我是在事故發生一個半小時後拍攝的。”
“過了一個半小時,受傷者已被救護車拉走,警察也已經開始現場勘察了吧?”橋本不經意地問道。他不知道,這個問題正好觸到西田的痛處。西田的《暴走的終結》與最高獎的《衝撞》的優劣高下也正在於此。警察到處轉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