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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不認識了,像別人的臉孔,像沒見過的五官。
她又想起,自己幼時習字,在淡米色的柔軟宣紙上摹寫著一個又一個簡單的字。
像是“人”字,“女”字…
為了將字寫得端正好看,記住筆畫和字形,她每個字要寫一百次。
但是,越寫筆畫反而越支離起來,原本認識的字漸漸演變成了一種陌生的樣貌,寫得越多越走形,於是爛熟於心的字也不認識了。
吳玉霜凝望著繡嫣的臉,這個讓她在心裡想了千百遍的人,容顏已經牢牢烙印在心底的人,她以為自己那麼那麼靠近,可能是因為太近了,她現在反而感覺到了一股陌生。
明鏡前,墨色上,那些鬼魅一般的霧色又重新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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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吳玉霜發現她贈給繡嫣的好幾件飾品不見了。
繡嫣因為受到夫人的寵愛,出入十分方便,最近出門的日子也多了,只是每次都不讓吳玉霜跟著,說自己有事情去辦。
每次回來,繡嫣都顯得很高興。
想必是繡嫣拿去送給自己的家人們換錢度日,吳玉霜記得她家有個愛賭錢的哥哥。
府裡關於繡嫣的風言風語向來不少,只是吳玉霜不許人們議論,但也禁不住她們私下裡說。
“夫人,近來繡嫣越來越不像話了,天黑時候出門,到早上也不回來,夫人可知道她做什麼去了?”
貼身侍女紅硯為吳玉霜梳妝,拿起一雙白玉珠耳墜,這耳墜的顏色形狀,猶如敷粉的美人落淚時淚水滾著鉛粉一同落下。
吳玉霜在耳邊試了一下,靠近鏡子仔細看看,覺得這耳墜和今天穿的天青色雲肩顏色不搭,又將耳墜放回珠盒。
紅硯說:“這要是做出什麼有辱家門清譽的事情,老爺回來了可怎麼交待呀,不說夫人持家不嚴,我們這些下人更有罪過。”
“繡嫣不是那樣的人,她出門前也和我說了,這事情我知道,”吳玉霜神容靜靜,“你去告訴眾人,不許在背後說長道短,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比什麼都要緊。”
紅硯見吳玉霜神色端素,打定主意要護著繡嫣,知道絲毫說不動夫人,只得悻悻道:“…是。”
紅硯退出房門後,吳玉霜手中握著玉梳,梳背光潤如彎月,梳齒尖且密,將指腹扎出微紅的凹痕,她又看向鏡中的自己。
她對紅硯說謊了,也對自己說謊了。
繡嫣夜裡出門這件事,她並不知道,如果紅硯說的是真的,那麼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