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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頭目各自被警察扣著,在拘留所裡碰了個面。
“雲安柏,差一點,你就死在我手裡了。”頭目是個留著寸頭的斷眉中年男子。
雲安柏最近經歷了太多,已經沒有了初來時的跋扈,誰和他說話都不搭理。
“我聽說你買兇殺人,看不出來啊,小時候文文弱弱,長大後這麼狠,真替那個小孩不值,叫什麼魚的。他小時候救過你,你現在卻要害他,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我起碼知恩圖報……”
男人話還沒說完,雲安柏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一下掙脫了警察的束縛,衝上去給了男人一拳,“胡說八道。”
“救我的人是路沐白。”
他手上還帶著手銬,不靈活,一下子爆發讓人措手不及,但很快他就被男人壓在身下,狠狠地打了一拳。
“艹你媽,死瘋子。”
“什麼路沐白,老子當時抓的是他哥哥,叫什麼魚的,他是為了保護路沐白才被我抓的,可是他運氣不好,碰上你和趙普鑫這種人渣……”
“我聽說趙普鑫也快進來了,都是報應。”男人大笑了幾聲,“穿了幾年衣服,還真把自己當個人了。”
警察飛快地將兩人分開,雲安柏雙眼無神,嘴裡唸叨著,“不可能,你在胡說。”
“你肯定在胡說,你是故意這麼說的,他說他叫路沐白的,他說是的,他……”
“老實點。”雲安柏轉頭去看警察,求證似的,“他在胡說對不對?”
……
案件開始審理,路有逾作為曾經被綁的受害者之一,也出現在法庭上。
而另一個受害者同時也是犯罪者的雲安柏也出席了,但他和路有逾沒有坐在一起,而是由專人看守。
他極力地張望,試圖看到路沐白以受害者的身份出現,可是沒有。
直到法官判定的這一刻。
雲安柏終於絕望地閉上了眼,他望著路有逾的身影,整個人陷入了頹然。
在那灰暗見不得光的童年,第一次有人向他伸出手,哪怕在最危急的時刻,那人都沒鬆開他。
而他從小到大一直記著。
可笑的是。
上天又和他開了個玩笑。
他差一點親手摧毀了那束光。
“路有逾。”雲安柏張了張口,可發不出一點聲音,他看著晏無虞陪在路有逾的身邊。
雲安柏忽然笑了,可眼角卻落下淚水。
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