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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面圖已經發過去了,開春就可以動工。”梁如琢交代完工作,摘下耳機放到桌面上,靠進人體工學椅裡放鬆,髮梢還滴著水,順著脖頸淌進浴袍領口。
住處天台改裝出一個開敞式大空間作為私人工作室,西側則安裝一整面玻璃幕牆,夜晚可以俯瞰首都夜景。工作臺邊整齊地豎放著幾冊專案檔案,一米來高的馬克筆架頂端摞著手繪工圖。
昨天家宴結束後,梁如琢並未多作停留,先回了自己常住處。
他知道他大哥在那杯酒裡做了什麼惡作劇,只是沒想到,自己本打算落梁在野面子倒掉的那杯酒,有個漂亮的男孩子主動為他擋了下來。
梁在野身邊的鶯燕數不勝數,但對於這一位,他更熟悉些,是兩年前被接到老宅的一個男孩兒,那時候才十八歲,五官特別精緻,臉色卻透著一絲病白,肩膀孱弱得像入秋的蝴蝶。
一年裡梁如琢回家的次數有限,但很巧,回來的時候都能看見他。
最開始注意到他,是因為有一次回老宅取落下的幾件東西,剛好他在客廳拖地,一不小心把掌心的肉夾在拖把杆中間的擰口縫裡,害怕地直跳腳,痛得不知所措。
他去幫著把擰口鬆了,那男孩子抱著自己夾紅了的手心,看著他一臉懵。
梁如琢禁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我不常回來,這兒有創可貼嗎?”
沒想到,男孩子愣了一下,眼眶忽然就紅了,大顆的眼淚潤溼了眼尾上翹的睫毛,滾到下巴底下。
還挺好玩的,明明剛才被夾了手都沒哭。
長相幼齒乖巧,眼神裡不經意流露出脆弱無助,像暴雨的屋簷下等待被撿走的小狗崽兒,是他大哥喜歡的型別。
是個很和善膽小的孩子,家宴那天一進門,就看見他正在大廳的紫檀木站架旁邊替梁在野喂他養的琉璃金剛,熱帶草木簇擁在他周身,在聒噪悠長的鸚鵡鳴聲中回頭朝自己甜甜一笑。
瞳仁烏黑髮亮,生得偏是雙柳葉眼,會說話似的柔軟多情。
昨晚男孩擋酒時說話很有分寸,這樣倒是誰都不得罪了,當著不少親戚朋友的面,梁家兄弟裡子是明槍暗箭,面子上卻很好看。
剛撂下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梁如琢撿起耳機,手拿著筆,撥弄兩下侍候了不少時候的黑松盆景。
“師兄!回國了都不說一聲,我都沒能接上你!”電話裡的年輕嗓音生龍活虎,不看人也想象得出陳宇然那小子的跳蚤勁兒,“約個飯啊,我們都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