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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聲從發燙發啞的嗓子裡擠出來:“……我自己來,你有事先走吧。”
“你不方便。”梁如琢俯視著蜷成蝦米的文羚,有些意外。
“太髒了。”文羚渾渾噩噩搖頭,喃喃拒絕。
梁如琢忽然想到把文羚送進檢查室時醫生一閃而過的厭惡目光,連李文傑都對文羚的傷勢嗤之以鼻,素不相識的孫醫生大抵是用同樣的眼神去看文羚的,也許更加露骨。這敏感的小東西蠕動著,發抖的脊背上寫滿了難過。
他皺了皺眉,枕邊的電話裡傳出對方不耐煩的呼叫聲:“喂?梁工,您還在嗎?”
梁如琢拿起手機,平和道:“不好意思,這邊忽然有點事,晚點兒再跟您談。”
他把文羚提了起來,手掌用了幾分力道,不容拒絕地把人按在了懷裡,一手箍著他的腰,另一隻手剝開了文羚緊身的牛仔褲,用棉籤沾著藥膏抹到了裡面的傷口上。
困囿在舊櫥窗裡的藝術品應該被解救,這理由足夠冠冕堂皇。
文羚掙扎了兩下,因為實在太疼,精力全用在忍痛上所以看起來乖了許多,趴在梁如琢腿上腦子一片空白。
他的嘴唇被自己咬出了一圈滲血的牙印,額角冷汗順著臉頰直淌,嗓音因為劇痛而變了調,細細地叫他:“如琢……”
窗外簷上凍著一串冰掛,其中一顆掉落下來,在窗臺上碎成了幾段,陽光照了進來,在地上鋪了一條蜂蜜色的光帶。
梁如琢把藥瓶放到桌上,輕拍著文羚的後背安撫,沉默許久,帶著笑意低頭問:“你剛叫我什麼?”
文羚慌了,他也不知道。只是這個名字在心裡放了太久,成了痛到難忍時的一劑藥。
“哥……梁哥?”文羚努力去想一個稱呼來彌補這次失言。
“你管老大叫叔,管我叫哥,不合適。”
文羚想了很久,表情更加困惑了。
梁如琢笑起來,蜂蜜色的陽光落在他半個肩膀上,微微上挑的眼褶也鋪了一層斷斷續續的光影。他低下頭,與文羚相隔一個關懷之上曖昧未滿的距離。
在聽到文羚細若蚊吟的一聲叔叔之後,滿意又新奇地回味了一會兒。
文羚後知後覺地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戲弄了,小心地從梁如琢身上爬下來,鑽進被窩裡面對著牆,下逐客令來掩飾自己的不安:“不是圖紙有問題嗎……我不用照顧,輸完液我自己打車回去。”
梁如琢安穩地坐在床沿邊,兩條長腿輕鬆交疊:“我的圖紙從不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