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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在野傷勢穩定,已經被轉到市裡最好的醫院觀察,胸骨骨折,多處軟組織挫傷,造成大出血的根源是刺進前擋風玻璃的貨載鋼筋,李文傑說幸好當時輸血及時,不然病人有生命危險。
“啊,那真是太可惜了。”梁如琢回以遺憾一笑。
李文傑雙手插在白大褂裡,沉靜靠著走廊窗臺:“畢竟是你親哥,別這麼惡毒。”
“好好。部隊出身,沒那麼脆弱。”梁如琢悠哉倚著窗臺,無聊地把手裡的都彭打火機探出窗外拋起來在空中打個轉,接住,拋起來,再接住。
“你最近是不是還在打那個男孩的主意?”
“這話說的,大哥臥病在床,我幫著照顧小嫂子,天經地義的事兒。”梁如琢平常淡笑時不會露出頰上的梨渦,只有真心開懷才會在唇角若隱若現。
哎呀。他忽然扶著視窗探出半個身子往下看,拋著玩的打火機沒接住,掉到一樓去了。
李文傑十分無奈,讓樓下的護士順便帶上來。
“算了,反正也沒火兒了。”梁如琢關上窗戶走了。
李文傑望著他進了他哥的病房。他們一圈人都知道那個打火機是從前段老師送的,梁如琢一直珍愛得要命,大會小聚都要帶在身上,現在也說扔就扔了。
但即使他從未在分手以後表現出失態,憑李文傑對他的瞭解,梁如琢確實傷心了一段時間。當初梁二碩士還沒畢業,拼命接工圖接比賽接到右手犯病,段老師照顧了他幾天,不料趕上出差。
段老師現實,愛情再動人也比不上自己前途來得實在,沒有哪個受過生活毒打的成年人會挑段老師的毛病,這是天性浪漫的藝術生永遠也想不明白的東西。
他在美國孤身一人沒人管,也做不起手術,只能休學回國療傷,靠著他哥居高臨下賞在他臉上的一百萬做手術租房子。來醫院治腱鞘炎那些天,梁如琢每天早上眼瞼都是紅的。
李文傑也不是不能理解他對那個男孩一見鍾情。
寂靜的病房裡,文羚坐在床邊用溼巾給梁在野擦拭臉上的血渣,日光透過玻璃成束地照在身上,他讓丁達爾效應看起來加倍美好。
梁在野還沒醒過來,手卻握住了文羚的細腕。
梁如琢俯身撐著床沿,把小嫂子圈禁在自己身前,放肆地抱住了他,吻他的下頜和嘴角,指尖隔著衣服輕輕撥弄小嫂子胸前的響玉。
“早安哥哥。”他把文羚親得面紅耳赤,故作純真地問候病床上的梁在野,“昨晚睡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