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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骨朵從枝椏裡冒出來。
梁在野走那天他聽到善哉在叫,他緩慢爬起來卻只看到拖著尾氣離開的車屁股。也許該說句再見,但他沒說,其實他不想再見野叔了,即使自己沒什麼想法,但這對為自己承受了太多痛苦的如琢不公平,如琢畢竟是一個愛吃醋的小叔叔。
一隻野貓跳上牆沿,踩著花藤玩耍,文羚用盡全力爬起來,從窗臺上拿起一塊小石頭,努力丟出去趕走它。
這耗盡了他攢了一晚上的力氣,他躺回病床,摸出枕下寫了半張的紙,用左手慢吞吞寫字。
這是他的遺書,他不敢當著梁如琢面寫,因為如琢看到會難過。
他每天在紙背面寫下一句我愛你,在正面補充一些要囑咐給如琢的話。自從來到如琢家,他一直充當著被照顧的角色。人習慣於傷害對自己好的人,他鬧起脾氣時也會把如琢弄得渾身是傷,但如琢從不叫疼,也不發火兒,總在照顧他睡著以後再去找護士消毒包紮。
如琢最傷心的一天他記憶猶新。埃塔醫生要求他血液指標達到規定資料才能進行手術,但那天他的指標驟降,護士小姐給他注射更大劑量的藥,那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抱著如琢的胳膊求他救救自己,如琢哄他,承諾說會的,會救你。他又哀求如琢讓他安樂死,如琢整個人都僵硬了,眼淚砸在他臉上,他就不敢再尋死。
他不是故意的,疼起來神智都會不清楚,會忍不住拿起手邊的利器往自己身上扎,他不是故意要氣瘋如琢。
他多希望自己好好活著,他比如琢小十三歲,等他們都成了老頭兒,他可以送如琢先走,再守著他的墓碑多燒點錢過去,最後自己再死,去底下和如琢繼續過沒羞沒臊的日子,他不想讓如琢孤獨前半生,再孤獨後半生。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和如琢都盡力了。
之前送去參賽的那幅《聖與光》有了結果,如琢沒能去當評委,結果那幅畫還是得了金獎,獎金六萬塊錢和一張國際上很有分量的證書,如琢說等他好了就送他去耶魯大學藝術系進修,學校有位教授十分重視,還來看望過他,和他握手合影,祝他“get well soon”。
文羚討厭那張照片,吵著要如琢給他圖,如琢笑他臭美,拿出手機和他拍了好多張自拍,氣得他飯都不想吃了,放著他好看的時候不拍,拍的是些什麼垃圾。
梁如琢為了哄他開心,給他翻以前的照片,好幾張是在梁家老宅偷拍的,他穿圍裙做飯的樣子,他畫畫的樣子,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