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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公司。
當這個宮廷遊戲完成之後，我以慕霜齡之名甦醒。
而她則作為唯一的內測玩家受邀進入這裡。
與我相遇。遊戲公司的設定裡，被玩家操縱的角色除了在固定劇情裡，哭泣時是沒有淚水可以落下的。
所以我看著一遍遍敘說對不起的她，緩緩蹲下身與她對視。
大雨紛紛，落在披著細膩光滑皮囊的人與智慧AI的臉上，也像是落淚。
我說：「求你，毀掉我的核心。」
終究無法做人的話，毀掉核心，也算是以人的品格死去了吧。
下一瞬，嘉貴妃林芊的雙眼驟然失去了光澤，我知道，是她走了，正如來時那般尋常。
隨著控制它的那個人的抽離，嘉貴妃繼續地在沿著既定步驟走下去。
深宮漫長，永無盡頭。
原本林芊在時我不覺得，現在她走了，我卻忽然覺得整個宮闈空曠得可怕。
每個人按部就班地行走著。
一遍又一遍機械地重複著。
我說：「你知道麼，你不是個人。」
它們也只是各自唸白：寧妃娘娘萬安/娘娘恕罪/愛妃請起……
再也沒有誰每天帶著不同的心情，喋喋不休地和我說著各式各樣的趣事。
我成了另一種意義上的虛無。
日升。
月落。
風起。
雲動。
春去。
秋來。
當我幾乎忘了自己能夠思考時，麻木地眺望天際，看見了遠遠的一抹黑色。
那黑色越來越大，像是林芊曾經描述過的能夠吞噬一切的黑洞。
我幾乎靈魂戰慄起來，好像終於被啟用了研發者耗盡心血至死無法開發出來的名為「快樂」的東西。
又好像知道了什麼叫作靈魂。
所有的NPC都在毫無所察地繼續自己的軌跡，唯有我，歡欣雀躍地向黑色的潮水奔赴而去——
啪嗒、
天黑啦。
【全文完】
備案號:YXX1ogBKE3Ri5DMdkp1sdPdj<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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