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我怎麼樣都沒關係。」
我縮在厚厚的羽絨服裡,糾結道:「等爸爸媽媽不吵架了,我就跟他們要生活費還你。」
傅禎摸了摸我的頭髮,眼神溫柔,「相信我,我們以後會有錢的。」
可是我並沒有像他希望的那樣,平平安安。
傅禎去外省參加競賽的那晚,我回家時,推開了爸媽的臥室。
爸爸把另一個女人護在懷裡。
我光鮮亮麗的人生從那時候開始崩潰。
隨之而來爸媽劇烈的爭吵,爸爸不告而別,唐家債臺高築。
某個深夜,那群討債的中年男人上門。
頭頂搖曳的燈,男人興奮的叫囂,面板的鈍痛和噁心的觸感,以及媽媽撕心裂肺的怒罵,混雜成一鍋漿糊,在腦子裡奔騰翻湧。
鏡頭像按下了快進鍵。
媽媽被債主們逼死在浴缸裡。
小秋發現了衣不蔽體的我,帶我去了遙遠的南城。
一個陰雨天,我蜷縮在醫院的角落裡,穿著孝服,神情潦草。
「她有家族遺傳性的抑鬱症,還有親人嗎?」
小秋擔憂地望著我,「還有個男朋友,在外地參加競賽。」
「通知他過來吧。」醫生的話,混雜著一些專業術語,「她現在自殺傾向明顯,治療難度很大,幾年之內,都離不開人,家屬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那時候我的精神狀態,已經沒法支撐我去報警取證討回公道了。
我和小秋,就像兩個喪家之犬。
丟盔卸甲逃離了從小生活過的地方。
同一天,競賽的獲獎名單上,傅禎的名字是第一個。
他拿到了出國名額。
打來電話。
接起後,對面是呼嘯的風聲。
「唐嘉,」傅禎的聲音溫柔至極,「不負所托,三年後,我娶你。」
我看向緩緩閉合的鐵門,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傅禎,我……可能沒法跟你一起了。」
我忍著哽咽,眼淚悄悄落下來。
他屏住了呼吸,「為什麼?」
我張了張嘴,那一瞬間,猶豫了。
他的前路光明。
真的要自私地將傅禎的後半生,困在陰雨連綿的南城嗎?
一窗之外,女孩子隔著柵欄,失聲痛哭。
男孩的臉上是令人難過的麻木和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