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槌敲出沉悶的鈍響,像是砸在我的胸口,令我於絕望中認清了現實——
我鬥不過命運。
那一瞬間,我哭得難以自抑,扶著桌子倒氣,喉嚨被淚水堵住,眼眶也模糊不清。
滿場的目光聚到我身上,我無法顧及,那山呼海嘯般湧來的愧疚與絕望,快要將我淹沒。
而那整場判決中始終挺直背脊紋絲不動的少年,忽然向我投來了一瞥。
他竟然帶著點兒笑,無聲地說:「姜言,別哭。」
……
輿論沸沸揚揚的「少年反殺案」落下了帷幕。
關於「正當防衛」和「防衛過當」界限的爭鳴,在法學界久久激盪。
無數專家學者和普通人,或秉持著自己的法理觀點,或從樸素道德出發,就這項議題展開了曠日持久的討論。
有記者聞著味道試圖採訪我,在許宵爸媽的幫助下,我和外婆搬了家。
遠離了記者,也遠離了樓上點著喪燈的鄰居。
在一個晴天,我的申請終於得到了批覆。
我前往看守所探望許宵。
他的紅色寸頭染成了黑色,七顆閃耀的耳釘也被取下。
他坐在玻璃後面,穿著橙色的馬甲,神態很平靜,看見了我,還微笑了一下,似乎跟從前沒有什麼兩樣。
可是誰也無法忽視他腕上的那副手銬。
原本想好的,絕對不能在他面前情緒失控。
可是,只看見他一眼,淚水就不停地掉落了下來。
哽咽得無法說話。
最終還是許宵先開了口,懶散的語氣。
「姜言,你怎麼老愛哭啊?以後我可不能替你擦眼淚了。」
眼淚掉得越發洶湧,我匆忙拿紙捂住眼睛。
我說:「對不起。」
許宵說:「別犯傻,你沒有對不起誰,是別人對不起你。」
我拿額頭抵住桌面,肩膀劇烈地顫抖,眼淚墜在了膝蓋上。
他輕聲喊我的名字:「你能把頭抬起來嗎?我想看看你。」
我匆忙擦乾眼淚,默默地與他對視。
許宵定定地看了我半晌,忽然笑了,說:「你身上的傷都好全乎了嗎?」
我答:「都是皮肉傷,好得快。」
他點點頭,又問:「這件事情不會影響你學習吧?我記得你想考清華。」
明明是他失去了參加高考的機會,為什麼能這樣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