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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房的小卒將門全力推開,打眼乍地一瞧,模糊看見一片黃底黑斑的皮毛。源於警惕猛獸的本能,陸旋心中一驚,在昏暗中辨出無數獸形,這一室難道都是猛獸?
他很快發現其中怪異,再仔細了看了看室內物件,定下心來。
這間庫房內整齊排列著一隻只“猛獸”,有虎、有豹,還有青獅,卻一動不動,彼此相安無事地定在原地,分明是披著獸皮花樣的假獸。
跟隨婁冠走進庫房內,假獸更為清楚,數量不少,陸旋放眼看去,約摸三百有餘。
“這便是我軍的秘密武器?”陸旋從假獸面前走過,猛獸全部朝前方大張著嘴,利齒畢露,咆哮聲呼之欲出。
近處細節更分明,獸身略有些粗糙,分明是趕製出來的,但特徵塑造到位,可以料想若是時間充足,保管惟妙惟肖。
即便是做到眼前這種程度,也相當不簡單。遠看煞是唬人,就這麼往林間一放,經驗豐富的老獵手都要抖上一抖。
“瞿南人的戰象可不能與京中象房裡的吉象相比。那些養尊處優的吉象吃喝不愁,一年到頭只被拉出來亮幾次相,而戰象受過訓練,皮糙肉厚,人馬光是面對這樣的龐然大物都心裡發怵,衝擊起來,人可擋不住。沒點準備,我都得再三掂量。幸好,它們不是真什麼都不怕。”婁冠說得興起,拍了拍離他最近的假老虎,傳出木頭被拍擊的鈍聲。
陸旋贊同點頭,的確,戰馬見到戰象畏懼,不敢向前,戰象也絕非毫無畏懼之物,獅虎豹這類猛獸便是戰象之所畏。
但真猛獸難以大量馴服,面對戰象用這樣的假猛獸威嚇,簡直是絕佳妙計!
婁冠笑得見牙不見眼:“這就是班賀交與我,用以攻克象兵的木火獸。”
陸旋疑惑道:“火?”
婁冠更為得意,彷彿木火獸是出於自己之手的傑作:“不錯,這是一件火器!你看,這兒。”
順著婁冠所指,陸旋這才看見,每個獸首大開的口中有一根圓筒,森森利齒間黑洞幽深,蓄勢待發。
木火獸獸身以木材為框架,內部中空,外部用各色材質覆蓋,模仿虎豹等猛獸之形,高至人頂。身後兩根木製把手供士兵推動,四足安裝木輪便於行動。
不僅外觀威猛,內部更是另有乾坤。獸耳內藏煙瓶,口中竹製噴筒深入胸腔,胸腔內裝填火藥,用引線連線。
待到兩軍陣前,操作木火獸計程車兵點燃引線,兩耳煙瓶立刻冒出股股濃煙,燃起的火焰自口中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