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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村裡人打聽了一圈,去恩公家得坐兩天火車,而且一張火車票得218塊錢,來回得436塊。
我媽算了算賬,436塊錢頂我們一個月生活費,又作罷了。
也是,她連借人家手機打個電話都心疼電話費,更何況買那麼貴的火車票。
第三年,對方的資助依舊沒斷。
對方的資助一直沒斷,只是最開始是五百,我讀初三的時候變成了每個月一千。
就這樣好多年過去,我連恩公長什麼樣都不清楚,只能每年過年才給對方打一個電話,藉著嘈雜的音質揣摩對方的形象有多偉岸。
日子久了,我媽彷彿習慣了,對方沒按時打錢時她還會打個電話過去催一催,而且她也不對我提報恩還錢的事了。
那時在鎮上讀初中的我已經懂了禮義廉恥,我媽的做法我挺不齒的。
小時候她教我知恩圖報,可我懂事了,她卻開始忌諱別人提恩公資助我們家的事,而且不想還錢了。
我們明明有手有腳,能自己賺錢,為什麼還要接受別人的施捨?
我很厭惡我媽這種人,但我攔不住她,她總會揹著我去伸手。
2
後來我再回憶高二那年的事,我總會覺得是報應,因為我媽好逸惡勞,像個米蟲一樣靠人家活著,所以那年她得了尿毒症。
鎮上的醫生說他們治不了我媽的病,起碼得去縣醫院,而且手術費要準備幾十萬。
我帶我媽去了縣醫院,一套檢查做下來,家裡壓箱底的八千塊瞬間沒了,但也有個好訊息,我和我媽配型成功了,現在唯一缺的就是手術費。
我硬著頭皮跟人四處借錢,親戚朋友一聽我媽的情況,沒有一個肯幫我們,還有人勸我放棄。
「放棄你媽吧。尿毒症是絕症,要定期做腎透析,那是一筆沒完沒了的錢,除非換腎,可如果你把一顆腎給了你媽,你也會不健康的。江淮你還年輕,你真的要為你媽把這輩子給搭上嗎?」
我沒回答那些勸我的人,只是摸出之前一直資助我們的孟叔叔的號碼打了過去。
「孟叔叔,你能借我點錢嗎?」
「借多少?」
「五十萬。」
我把我媽的情況跟孟叔叔講了一遍,他沒說借也沒說不借,只說過兩天來看我們。
兩天後,他真來了,他跟我想的不一樣,他比我同學的爸爸都年輕,更親切。
孟叔叔問我:「你真決定給你媽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