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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險的機會都沒有。我跟家裡那臺掛鐘沒什麼區別,不會走路,只能在身體內部繞圈子,擺來擺去,撞出噹噹的聲音。
我們在進報春新村的時候遇見了楊一,他也騎著腳踏車,剛剛補課回來。於小齊喊道:“楊一!楊一!”楊一說:“呦,你們真要好啊!”我說:“正經點!”楊一就伸手摘了我頭上的棒球帽,說:“帽子不錯,給我戴一會兒。”
我們住在報春新村36幢,那房子在最後一排,很陰,門口的泥地上長滿草,草叢裡有幾隻老鼠在躥動。這窩老鼠都快成我們樓裡的寵物了,打不死,藥不翻,逮不住。樓道里的居民小組長想盡了辦法,還特地借了一隻貓過來,結果那貓當天就被毒死了,老鼠安然無恙。這群老鼠鬼精鬼精的,智力可能已經超過了人類。
於小齊說:“嘿,有老鼠。”
楊一說:“別去惹它們,精著呢,它要是喜歡上你,就會跟你回家的,還會守在樓下對著窗子張望。”
我說:“操,你什麼意思?”
我們上樓時,楊一還在介紹,說他家住三樓,我家住二樓。後來聽見一陣怪叫,定睛一看,是我們樓裡的三炮在打他弟弟。當時是下午,大人們都上班去了,樓道里靜悄悄的,只有幾個退休老太在樓梯口,對我們說:“又在打傻子了。”
三炮比我們大,住在四樓,他們家的地板就是楊一家的天花板。他有個智障弟弟,綽號呆卵,真名沒人知道。那時候三炮在農藥廠上三班,經常白天睡覺,晚上幹活。呆卵是個白痴,根本不知道他哥哥累得跟狗一樣,他在家裡大呼小叫,弄得三炮神經衰弱,經常把傻子拎起來狂扁。
那天三炮簡直髮了狂,他就穿著一條褲衩,一隻腳趿著拖鞋,另一隻腳光著。他把呆卵從四樓打到了二樓,呆卵並不逃跑,而是拼命想擠回家,這就給了三炮更多打他的機會。三炮說,讓你鬧,讓你跳,讓你不給我睡覺。拳頭雨點般瀉在呆卵腦袋上。呆卵抱頭怪叫。我們在樓梯口看著,後來呆卵從樓上直直地滾下來,攤手攤腳躺在我們面前。呆卵滿嘴是血,含糊不清地對楊一說:“我要死了。”
楊一說:“你還不跑,你哥今天非殺了你不可。”
呆卵說:&l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