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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事和難忘經歷正在一點點推進。
我說過,30年前,一個偶然的變故,我被人錯誤地當作了胡海洋。更要命的是,30年來這個錯誤一直未能得到改正,因此我也就一直被人們當作“胡海洋”愛著,或者恨著。我想這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不願意的,也不公平,所以我急切地想把那個變故說出來,以澄清我跟胡海洋的關係。
當風浪像呂處長期望的一樣,將我衝上白家灣海灘後,當地兩個漁民很快發現了我後。我一直懷疑這兩個漁民的身份,懷疑他們是中國情報部門的人。為什麼呢?因為他們發現我後,對我身上的財物似乎沒有什麼興趣,有的只是一種高度的“美軍利益”,將他們的發現立刻報告給了駐地美軍當局。
我的身份(越南海軍官員)足以引起美軍當局重視,一個調查小組迅速趕到現場,將我帶到附近一個機關裡,對我從頭到腳進行了搜身檢查。我知道,他們一定想從我身上搜刮什麼軍事情報,可我不過是後方一個軍需倉庫的勤雜人員,身上會有什麼情報?但從他們搜到的東西看,我顯然想錯了。
他們從我身上搜出的東西有:
1.一本海軍軍官證,證明死者生前是越南海軍參謀部特情處胡海洋參謀;
2.一張上面簽有“雪兒”芳名的倩影照,和她兩封情意綿綿的情書;
3.一封家信,信中流露出死者父親是個有政治影響力的大教授;
4.一張銀行催款的欠債單,表明主人是個揮霍無度的紈絝之弟;
5.一封絕密信件,寫信人是當時中國援越陸軍部隊的二號人物,收信人是援越海軍部隊的頭號人物,信中透露了他們陸軍即將從第四防線向美軍發起進攻的計劃,要求海軍予以配合。同時,信中還提到,為掩護起見,他們陸軍將在第七防線進行一次演習行動。
我一直不知道自己身上有這麼多東西,尤其是還有一份價值連城的“絕密軍事情報”。沒有人知道,但我知道——我想得出,這一定是呂處長的陰謀。事情走到這裡,我曾有的種種疑惑都煙消雲散,呂處長交給的“任務”我也完成了,剩下的事應該說,全看美國佬信不信了。我當然是希望他們相信,但我的希望對他們來說是狗屎,是咒語。我的咒語最後會不會靈驗,只有天知道了。
與我身上的情報相比,我的屍體是無足輕重舉的。不過,也許是我提供“情報”有功吧,美方沒有像我想的一樣把我丟在大海里,而是就地尋了一處墓地將我埋葬了。墓地就在大海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