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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竟然無預警地放晴了。
折騰到了九點多,阿龍從警察局回到住處時,小閔已經睡了。
早餐蛋餅與豆漿放在茶几上,小閔把自己的那份吃了,留下一桌未清的殘局。他搖搖頭,把杯盤連同剩下的蛋餅一併送進了廚房。經過了一早的波折,他沒有胃口。錯過了原本的上床時間,睏意過頭後,反而出現了一種亢奮。
進了自己的房間,拉上窗簾,阿龍躺在床上強閉起眼睛,企圖讓自己冷靜。
員警勘驗後的結論,MELODY 並無遭人闖入,現金也原封不動置於吧檯的抽屜,老闆被送醫後緊急進行了中風後的手術。應該就是一件單純的報案,為何被管區員警又帶回派出所細問?躺在床上的他重新將回憶倒帶,才警覺到當警察問道,有沒有看見其他人的時候,自己曾遲疑了兩秒。
把胳臂橫擱在鼻樑上,想要擋住從窗簾縫隙中鑽進的刺目光線,卻揮不去越來越清晰的記憶。(唉,一定是被看出來我的欲言又止了……)不安地翻身側睡,再次想到了那個密閉不見天日的酒吧。(難道會是幻覺?……)
推門而入的那當下,不知白晝腳印有多久不曾踏入的那個空間,立即揚起一股煙與酒混合著某種陳舊裝潢的氣味撲面而來。就連現在深吸一口氣,那氣味都像是仍一路尾隨著來到了自己的房間。一進門,立刻發現有人倒臥在洗手間外甬道上,他下意識便衝上前想要將人扶坐起,卻在這個時候聽見身後有人朝他喊了一聲——
印象中他迅速地回頭,卻不見屋內有其他人影。
從前在門外,總以為這裡頭是怎樣的一幅春光綺豔,如今定神慢慢巡視起室內各個角落,這才看明白了,不過就是一個吧檯加十幾張高腳椅。
但是印象的落差反更增添了這地方的詭異,教阿龍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闖錯了時空?這樣一間暗舊的密室,每晚是否會有他看不見的妖氛竄出,讓那些人時間一到便如中邪般來店裡報到?昏迷在地,不知是死還是活的店主,難道懂得施法,能讓這荒屋中的客人自以為身處酒池肉林?
這個甬道無疑是屋內最黑暗的角落。蜷在牆邊的阿龍,眼看著一寸寸朝屋裡蔓延爬行中的日光,彷彿並不是來拯救他們的,而更像是一個侵略者,企圖要摧毀這屋裡一切,這黑盒隨時有可能粉碎在光天化日下。一瞬間的暈眩讓他幾乎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屬於黑夜的這一國,還是白晝的那方。
等確定了屋內並無其他人藏匿,他卻又無端感到頸上一陣涼,心跳頓時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