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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究竟在怕什麼呢?
以利亞想不出。
“好。”萊納德點點頭,跟嚇壞了的小動物似的縮在以利亞懷裡,以利亞一邊上樓一邊跟他說話:“你知道這是哪兒嗎?萊尼,這裡是故園鳥鎮,你能認出這是什麼地方嗎?”
“橘子園小區。”萊納德眨著眼睛,安靜地回答,“馬克警長以前住在這裡。”
“馬克警長?”
“馬克·格蘭特,故園鳥鎮的警長。”前任警長,但以利亞沒必要知道這一點。
“是他把你鎖在這裡的嗎?”
“不是。”
“那是誰?”
“不知道。”萊納德打了個冷戰,“以利亞,你能把外套給我嗎?好冷。”
以利亞扶他靠坐在臺階上,一言不發地脫下外套,裹在了萊納德身上,他的目光掃過對方沾滿汙泥和血跡的破爛襯衫,忽然僵住了,“萊納德?”
“嗯?”萊納德抬起頭,藍眼睛裡似乎有笑意一閃而過,如同冰凌在太陽底下的反光,明亮卻沒有溫度,“怎麼了?”
“你還喜歡《柴可夫斯基第六交響曲》嗎?”以利亞用右手拇指摩擦了一下萊納德的鎖骨,那裡,蒼白的面板上印著一個黑色骷髏頭——黑魔法的標記——以利亞很確定,事實上,他無數次確認過,萊納德失憶後那個印記就不見了。
“哦?”萊納德一把握住以利亞的手指,湊上去,森然一笑,“我還以為我表現得很完美呢,是什麼地方露餡了?”他忽然伸舌頭舔了一下以利亞的手背,那條舌頭竟然生滿倒刺,手背面板上立刻多出一道血痕,以利亞猛地縮手,卻被對方用力拉住,攥緊,啞聲說道:“我等了你很久了,以利亞,你都不知道我等了你有多久。”
以利亞的表情繃得好像鐵板,那雙灰眼睛彷彿忽然變成了兩個深不見底的旋渦。
萊納德抬手打了個響指,咧嘴笑了起來:“但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是嗎?你終於來了。”
“喀啷”一聲,以利亞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手腕上各多了一個鐐銬,不是生鏽的那種,而是閃閃發光的精鋼銬子,細長的鐵鏈“叮叮噹噹”地向後延伸,他回過頭,昏暗骯髒的樓道不見了,滴水聲也停止了,剝落的牆皮和黴斑變成了一塵不染的粉牆,花紋繁複的鏤金頂燈,還有一臺舉著大喇叭的留聲機,音樂聲正從喇叭裡緩緩流淌出來。
“是《柴可夫斯基第六交響曲》,喜歡嗎?”萊納德在他身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