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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了漆染上鏽斑的紅色鋼窗分割出窗外的景緻,那裡有老式居民樓的簷角佔據了半個天空,錯落出對面樓房天頂雜亂生長的茅草。
這處東南朝向的窗戶光線並不好,使得整個房間沐浴在半明半暗的夏日午後光景裡。
靠著窗有玻璃板壓臺的桌面左邊靠牆處擺放著有紅標“海鷗”字樣,整體笨重的三體式磁帶收音機。
這臺收音機上面的那些磁帶收納盒和能接收到的有雜波的電臺頻段,陪著張晨度過了一整個學生時代。
其次這個房間的佈置怎麼說呢,中規中矩。
有搬了幾次家存活下來的老式紅木衣櫃,依次是床頭櫃,書櫃,還有一張自張晨從小睡到大的手工木框架單人床。
這就是張晨長大的房間。要不是因為這處片區一直有傳聞拆遷補償的政策動向,張晨恐怕早就把這套老房子處理掉了。
有時候更不願意面對的,還是那擺在桌臺邊緣的一張7寸的照片。
那是他媽黃慧芬抱著五歲時候的他在公園的合影,因為時代久遠而泛黃。
這是他唯一擺出來的黃慧芬照片,除此之外,關於她的那些黑白肖像照,他早就塞進了書櫃最裡面的抽屜裡。
自己的奇葩母親黃慧芬委實是給他帶來無窮“難忘”的回憶,母子之間關係用雞飛狗跳,冤家一對,針尖麥芒,銅豌豆和鐵炸鍋來形容也不為過,離不得也見不得。
張晨從小就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在學籍檔案還很重要,一般學校都會給與良好評價的張晨學生時代,幼兒園的評語就是老師希望他少打點架,腳印別老在天上,多顧顧地面。有時候一個星期請兩次家長,取而代之就是黃慧芬也經常衣架pia人不離手,樓道里往往是張晨衝出去到處跑,黃慧芬在後面拿著衣架喊打喊殺。
實際上張晨也確實不太讓他們省心,從小到大正書不讀,全看偏門,什麼演義小說各種哆啦A夢舶來品,導致總有生活在夢幻中,莫名其妙的自視甚高,還是那句話,怕的不是你有主角光環,而是你自以為自己有主角光環,然後一頭撞上猛虎。
偏廢學業,成績從來不咋地,高考砸了鍋,勉強上了個給錢就能上的大學。
後來進了社會碰了壁撞了南牆,每每就會像今天這樣買醉躲回老房子這裡,把自己龜縮起來,酩酊大醉。
酒精導致腦袋的陣痛,張晨躺在床上,不求突如其來的大徹大悟,而實際上人生哪怕就是大徹大悟,該走的坑也一樣不少。
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