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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後來沒顧上,因為席江林去縣城鬧事,被派出所抓起來了。
奶奶氣得在家裡罵了好幾天,從早罵到晚,罵天罵地罵派出所也罵高昔青,罵完才想起來收拾東西,要去縣城把席江林弄出來。
她忘了鎖席衝的房門,等再回來,席衝已經跑了。
席衝這次學聰明瞭,沒走正常道,而是轉身進了山。
他從小在山中長大,不知道在山上度過多少時光,從來沒迷過路,對每一棵樹每一處溪流都瞭如指掌。
但現在是冬天,前幾天剛下過雪,漫山遍野鋪著厚厚一層雪,粗細不一的樹枝上掛著雪霜,被壓得搖搖欲墜,彷彿下一秒就要折斷。
席衝每走一步,地上都會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出門前他已經裹了最厚的棉襖,可此刻還是被凍得雙頰泛紅,手指僵硬。
冬天山裡沒什麼吃的,席衝不敢停下,只能埋頭一直走。冷風穿透他的身體,他感覺自己變成一根冰棒,頭髮絲和睫毛都掛著冰霜,撥出的每一口氣都變成白霧。
實在爬不動了,他就找塊大石頭,縮在背風的地方,不敢閤眼,怕睡過去會真的凍死。
天剛亮他繼續趕路,順著記憶的方向走,渴了就蹲下搓一團雪,搓成水倒進嘴裡。
他的手已經變成紫色,臉上被風吹出無數道皴裂,嘴唇蒼白乾裂,但席衝已經麻木了,絲毫感覺不到疼。
出山的時候是晚上,席衝拖著沉重的腳步,一寸寸朝亮光的地方行走。
走到最近的人家,他抬手敲了門。
開門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懷裡抱著還在吃奶的嬰兒,見到席衝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半步才敢仔細瞧了瞧席衝,遲疑地開口:“你…”
席衝累極了,啞著嗓子說:“能給我點吃的嗎,水也行。”
女人看了他半天,沒說話,轉身進了房間,過了半分鐘又從門簾後面探出頭,猶猶豫豫地說:“要不你先進來吧,外面可冷。”
席衝進了房子,被撲面而來的熱氣烘得大腦發懵,他站在原地愣了半晌,直到女人端著吃的和水出來才回過神。
“過來坐啊。”女人已經看出來席衝還沒成年,這麼小的孩子不知道經歷了什麼,大冬天竟然這副邋遢模樣在外討吃的。
她自己才剛生產,正是母愛氾濫的時刻,此時更對眼前的席衝生出憐憫之心。
“我,我髒,站著就行。”席衝感覺脖子有點癢,抬手抹了一下,發現是頭髮絲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