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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XT 陶立夏
“你知道婚紗一般怎麼處理?”
陳啟的電話是半夜打來的,睡意矇矓間我以為這是一個腦筋急轉彎,要認真想一想才答:“還給婚紗租賃公司?”
“如果是定做的呢。”
“那,放衣櫃裡吧?”
“真的很龐大一條……”幾乎聽得到他在電話那頭皺眉。
“誰知道女人的衣櫃有多大啊?”我也不知道兩個男人為什麼要在電話裡討論這個問題,“要不捐給貧困地區做蚊帳?”
“是絲緞的,婚紗其實不是紗,做不了蚊帳。”這樣就事論事的語氣,百分百的陳啟。
“半夜你跟我說這個?發生了什麼事?”
“婚禮取消了。”陳啟宣佈正確答案,語氣平靜,“婚紗店把婚紗送到我這裡了。”
這時我已經醒得差不多,卻依舊分不清陳啟的電話是不是夢境。我和陳啟在大學時睡上下鋪,畢業後一起租過房子,雖然因為他的潔癖不曾穿過同一條褲子,他卻是我這些年難得的朋友。他的未婚妻我也認識,是比我們高一級的學姐。大學交往至今,我沒有見過他們爭吵。“有些人就是運氣好。”看著師姐對陳啟關懷備至的樣子,有時候我這樣羨慕他。
“明天我去找你吃飯。”
“我搬出來了,地址一會兒發訊息給你。”說完陳啟乾脆地掛上電話,我卻有些睡不著。當年我們法學系五十多號人,一大半是男生,還未出道就具備話癆屬性,什麼雞毛蒜皮的事都可以爭個半天,只為練嘴皮子順便解悶。但是陳啟惜字如金,喜歡獨來獨往,且成績出眾。這樣特別,正符合我刁鑽的擇友標準。所以但凡家裡給我寄了什麼好吃好用的,我一律塞給陳啟一半,漸漸地大家都知道,陳啟和我關係好,且只和我關係好。連中文系那些眼高於頂的才女都在公開課結束後,想著法子向我打聽陳啟的喜好,問我能不能轉交個書信什麼的。
當年師姐在圖書館對陳啟一見鍾情,一個星期後當著大家的面將情書夾進陳啟的參考書。“後宮佳麗三千啊。”我很為自家兄弟的魅力自豪,陳啟不置可否。寫了三個月情書沒有得到迴音後,師姐抄了份我們班的課程表,不管大班小班,專業課還是公開課,雷打不動地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等陳啟下課,再跟到食堂。久了連導師都打趣陳啟:“你倒是表個態啊。”
大三期末考試前的晚自習,陳啟轉頭對坐在他身後的師姐說:“你想怎樣?”師姐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