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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水流的暗示,文言的與方言的文學同時在先民的心懷裡流出。但是因為方言繼續的改變,又沒有準確的記載,當初方言的文學都只是互相口述的,他們也就跟著時代的轉變晦塞與毀滅。同時近代的方言漸漸的發展,在文學裡創造了不少永久的體裁與方式。我的朋友沈教授,他曾經研究過印度中古的詩,他可以告訴你們在十三世紀與十七世紀之間我們出了不少有名的玄秘派的詩人。經他的指導我自己也念了他們的名作,我得到很有趣的發現,因為雖則隔著幾百年的分別,他們所表現的思想與情感,還只是我們當代人的思想與情感。他們是時新的,滿充著真純的熱烈的生命與美的情感。所有真的作品永遠是時新的,永遠不會褪色與變舊,所以我說我們中古時期的文學只是時新的。
在我們彭加耳的地方當年因為佛熙那梵運動(Vaishnava movement)產生了不少抒情的詩歌。在印度一般平民的心靈的生活全靠一種深沉的玄秘性或宗教性的情感繼續的給他們營養與鼓舞。我們往古聖哲們的使命也就只給他們精神的慰安,他們在社會上因為階級制度的關係不僅沒有體面的地位,而且實際上忍受壓迫與凌辱。我們的前輩教導他們人格的自重與靈性的神聖,給他們勇敢與希望,鼓盪他們潛伏的心聲。所以那時期出產的詩歌有一種神異的智慧的深厚與方式的美豔。
我自己開始我詩人的生涯時英國的文學很影響那時的作者。我想這也許是我的幸運,我那時並沒有受什麼所謂正式的教育,因為在習慣上上等的人家都應該送他們的子弟進學堂進大學受相當的教育。雖則我不能說我自己完全不受當時模仿性的文學的影響,但我自喜我著作的路徑並不曾岐誤,我的根蒂依舊種植在我們早期文學柔軟的泥土裡,不是在雜亂的蔓草叢中。我相信我及早逃出學校的牢門與教師的專制是我的幸福,他們雜色的標準因此不曾沾染我清潔的本能。因此我有的是創作的自由,我一任我的恣肆的幻想,搏揉文字與思想,製造新體的詩歌,因此我也備受淵博的批評家的非難與聰明人大聲的嘲笑。我的知識的固陋與異端的狂妄的結果使我變成了文學界的一個法外的浪人。我初起著作的時候,我的年歲其實是可笑的幼稚,我是那時的著作家裡的最年輕的,我沒有相當年歲的保障,又沒有體面的英國教育的面具。所以我的早年的嘗試並沒有得到多大的獎掖,我只是在脫離塵世的生活中,享受我的自由。後來我年歲漸漸的大了,我不敢說這有多大的好處。總之在這時期內我漸漸的打出了我的路徑,從冷酷的笑罵與偶逢的獎勵中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