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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衛翽的意外,下午她沒有發燒,精神還不錯,十一擔心她餓問她要不要吃飯,衛翽擺手,讓她下樓給自己倒杯熱水上來,一陣忙碌,消瘦身影在房間裡進進出出,衛翽突然發現,房間裡多個人,也不是那麼的討厭。
她其實沒有潔癖,但素來好靜,又因為身體問題,不想讓人近身,索性就說了個潔癖,讓別人對自己退避三舍,久而久之,來的傭人都知道她有潔癖,之前的傭人,除了張媽,其他人連她的房間都沒有進過。
衛翽看的出來,十一已經知道自己沒有潔癖了,但是她忍著沒說,也是,如果真的有潔癖的人,怎麼可能在她睡著的時候把自己的毯子給她蓋,怎麼可能頻繁接受她的觸碰,哪怕是生病,有潔癖的人也忍受不了。
所以十一會知道,她並不奇怪,但這孩子從沒問過,十一總是這樣,除非必要,不會踰距。
衛翽亂想了會發現十一已經端著熱水進來了,她放在床頭櫃上,對她道:“有點燙,您等會喝吧。”
“嗯。”不輕不淡的應話,衛翽開始著手看床上的資料,雖然十一沒接觸過這些,但是依照她之前給的順序,檔案一張不錯的擺放在一起,衛翽側目看眼十一,唇角動了動,終究什麼都沒說,低頭。
十一不知道她現在身體怎麼樣,衛翽沒趕著她離開,她就在床邊的椅子坐下,沒事幹,她用餘光瞄著衛翽。
面板白的近乎透明,剛剛睡了一覺,長髮也不顯凌亂,而是柔順的披散在身後,有幾縷垂在胸前,落在檔案上,她時而往耳後撥弄,神色淡淡的。
“以後有什麼打算?”就在十一打量衛翽的同時,房間裡突兀的響起聲音,十一回神,聽到衛翽的問話。
以後有什麼打算?
十一懵了會,剛開始走出王家時,她就想著能有一處安身之所,不顛沛流離就好,但是來了衛家後,她出去了幾次,發現自己對這個世界太陌生了,陌生到有些恐懼,所以她誠實搖頭:“沒什麼打算。”
衛翽偏頭看著她,五官在細碎陽光裡更顯深邃,目光幽深,沒什麼打算,對她而言,是個好事,這樣她就能接受自己的提議,生個孩子,下半輩子享受富貴。
可偏偏,她心裡開始牴觸這個念頭了。
想到這孩子和十二的相處,不過短短几日,她已經掛在心上,更何況是懷胎十月的孩子,她又怎麼可能不想念?
她之前說和十一談感情是對她的殘忍,現在卻覺得,讓她懷孕生孩子,是一樣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