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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空曠而寂寥,冬天燒著暖氣,最不缺的就是熱水。
葉光晨在外面少做飯,但回到老家,基本什麼都是挽著袖子自己來。早上做飯也是這樣,老人覺淺,奶奶去外面早餐鋪子裡買包子,爺爺身體不好,在院子裡慢慢悠悠地轉圈、復健,葉光晨剛煮上粥和雞蛋,神色不悅地望著葉迦瀾:“昨天晚上,你和夏夏在做什麼?”
“沒什麼,”葉迦瀾說,“就是聊聊天。”
葉光晨明顯不信,他這幾年白髮長了不少,高薪意味著高壓,賺錢多的工作,無論犯不犯法,往往都伴隨著操心。
鍋裡的熱水燒開了,和還生硬的米一同咕咕嚕嚕地響。門開著,窗戶上結了一層霜,葉光晨猶疑地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又沉默地去拿了白菜來切。
“我就不該安排你們睡隔壁,”葉光晨說,“晚上——”
說到這裡,葉光晨頓了頓,又說:“夏夏什麼時候回北京?”
他的神色已經漸漸恢復,顯然已經從那種情緒中及時抽離。
那巴掌雖然沒有真正打在葉迦瀾臉上,但在葉光晨心裡,也算已經打過了。
葉迦瀾說:“馬上快過年了,你讓夏夏一個人回北京?你還記得許阿姨怎麼和你說的?”
“那是大人之間的事,”葉光晨提高聲音,“和你沒關係。我是答應過你許阿姨,送夏夏讀大學,她現在有沒有好好讀大學?嗯?”
說到這裡,外面傳來一聲落地的響,葉迦瀾不說話,探身看,空蕩蕩的,沒有人,是電視櫃上的一個雕刻小葫蘆,跌了下來。
葉迦瀾撿起,重新擺好,回頭看,確認不是許盼夏下樓。
重新回到廚房時,葉光晨已經咚咚咚切好白菜絲蔥薑蒜,鍋裡倒了點花生油,掂著鍋潤了一遍鍋底,燒熱,已經打算起火炒菜。
葉迦瀾拉上廚房的玻璃門,壓低聲音:“您好好想想,她一個女孩子,去年在北京一個人生活,過的是什麼日子?她的指令碼身就有凍瘡,去年她捨不得花錢租房,連暖氣都沒有……”
葉光晨捻了幾粒曬乾的花椒殼丟進鍋裡,油已經燒熱了,被這麼一刺激,噼裡啪啦要濺起油,房間裡嗆起一陣香味兒,辛辣刺鼻。
他說:“我知道夏夏是個好孩子,也很可憐。”
新鮮的薑絲和蔥絲、青椒絲混合在一起,帶著未乾的水滴一塊兒下了鍋,冷水遇熱油,炸了鍋,一滴油濺在葉光晨手上,他轉身,將白菜絲下鍋,翻炒:“但你最好給我想清楚,夏夏是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