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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不開止痛藥的地步。
而在我又一次因頭暈而突然昏倒,被搶救過來之後,我看著鏡子裡瘦到脫相的自己,恍惚覺得,我可能扛不了多久了。
可我曾那麼努力的給自己打氣,我想活下去……
哪怕就多活一年,再讓我看一遍四季輪換,也好啊。
「小月啊,你家人都不在北城嗎?要是心裡有話沒處說,你跟我說說好不好?不要把什麼都憋在心裡,這樣對身體不好啊。」
護工劉姨是個很細心的阿姨。
我很喜歡她。
我有時看著她為我忙碌的身影,就忍不住在想,如果我的媽媽還在,會不會也是這樣溫柔呵護我。
不,不,幸好爸爸媽媽都走了。
否則讓他們承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慟,我怎麼捨得。
活下來的人,真的比死去的人更煎熬。
我再瞭解不過。
我向劉姨寬慰的笑,「我爸媽都去世了,我現在一個人無牽無掛的,您放心我好啦,我也沒有什麼心事,我這人就不太愛說話而已。」
劉姨愣了下,嘆息道,「好孩子,對不起啊,劉姨不知道……」
「沒事兒。」我笑。
她趕緊岔開話題,「聽陳醫生叫你學姐,你也是個醫生嗎?」
「嗯,從前是。」
爸爸臨終的燒傷模樣,是我揮之不去的痛。
所以我選擇了燒傷外科,在科裡也算年輕有為,主任都管我叫「陸一刀」。
可惜,我後來,再也不能給人做手術了。
「小月你二十幾了?還沒物件吧?你看著比我兒媳婦小,我兒媳婦二十六,馬上就要生了。」
生病以來,我頭一次笑得這麼開心。
「我都三十五啦,又醜成這個樣子,劉姨您可真會哄人。」
劉姨詫異看著我,「我才沒哄你,我第一天看見你就想,這麼年輕的小閨女得了這種病,爹媽不得心疼死啊。」
我笑著笑著,扭過頭去,輕輕擦了擦眼睛,「做您女兒,或者兒媳婦,肯定很幸福。」
「哎喲,可別這麼說,你要是嫁了人,婆婆非得把你寵上天。這麼漂亮又好脾氣的小閨女,又懂禮貌又體貼人,說話還總是溫溫柔柔的,聽著就讓人舒服,誰家娶了你可是有福氣了。」
他們會覺得有福氣嗎?
我晃了晃神。
那天祁錦年為了他媽吼我時充滿厭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