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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霖沾不得酒,一杯也不行。
沈白大步走到桌前,似慍怒,似妒忌,目光森涼,蜿蜒遊過歪倒的幾枚空杯,透過杯型、杯底殘液與氣味猜測裡面盛過什麼。
碳酸水、果汁、蜜瓜甜酒……景霖喝的都是一些酒精含量趨近於零的“安全”雞尾酒,酒量再差也很難醉。沈白抬眼掃視,見會場內提供的其他雞尾酒也大抵如此。
那股毒蛇般陰冷的氣息倏然消散。
沈白恢復溫和模樣,正欲離開,忽然想起什麼,招來一位侍者俯身低語幾句,英俊的臉上透出一絲促狹,像個要對女友使點兒小壞的少年。
幾分鐘後,一杯混合了伏特加、杜松子酒的烈性雞尾酒被侍者悄悄放在客人指定的那張長桌上。
過一會兒,那隻手摸上去,故技重施偷酒喝。
沈白立在不遠處,心不在焉地應付幾位社會名流,嘴上嗯啊答著話,心思全在桌底。
“吸溜吸溜。”咂酒咂得美滋滋。
沈白不動聲色,豎耳聽著。
“……唔?”像是嚐出酒味兒了,有些狐疑。
沈白忍笑。
“吧嗒。”再品品。
“……”短暫靜默。
“略——”嫌棄得要死。
沈白虛握拳抵住嘴唇,以輕咳掩飾笑意。
桌布被撩開條縫,還剩大半杯的烈性雞尾酒被送回桌上擺好。
過了幾秒,像是嫌單單放回去不夠解氣,那手又從桌下伸出,貓兒似的把酒杯撥弄到地上,啪嚓,酒灑了一地。
沈白險些笑出聲。
“哼。”破東西難喝!
當真值得大哼特哼一番!
隨即,那手消停了,許是怕“踩雷”,不再上桌子摸酒。
沈白寸步不離地守在原地,獵隼般盯著桌子。
景霖揹著他喝酒會令他惱火,是因為“醉酒”這種狀態經常會暴露出人們隱藏在表面下的另一個自我……甚至是與平時截然相反的自我,譬如:懦弱者醉酒撒潑怒罵,粗獷者醉酒感傷垂淚,古板者醉酒嬉笑胡鬧……都很常見。
而景霖醉酒……
沈白舐了舐唇。
軟得要命。
……
幾分鐘後,景霖從桌底爬出。
酒量是真的小,兩口而已,他已醉得步履踉蹌,面色酡紅。
糖水喝多了,他想找個地方小解,不知洗手間在哪,正四顧茫然,渾噩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