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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應答,她自己尚且滿意。
“也許我就是在那些記不得的夢裡看到他、聽到他的聲音。”羅蘭說,“我所知道的一切就是:他傾盡全力想要跟上來。他對於這個世界所知太少,所以,他能活到今天實在是個奇蹟。”
“你為他感到難過嗎?”
“不。我擔負不起對他的憐憫。你也不行。”
可是當他這麼說時,卻避開了她的注視,因而她覺得他是在撒謊。也許他的確不想為莫俊德感到遺憾,但她很明白:他心裡有那份感覺,無論怎麼說都有一點。也許他希望莫俊德死在追蹤途中——顯然這裡有各種條件會導致死亡,尤其是冷酷的低溫——但蘇珊娜認為羅蘭做不到。他們也許已經超越了卡的邊界,但她認為畢竟血濃於水。
況且,還有比血緣關聯更強有力的存在。她知道,因為現在連她都可以感覺到那種存在在腦海中如心跳般一下一下撞響,不管是睡覺時還是清醒時。那便是黑暗塔。她覺得他們已經非常靠近它了。她毫無頭緒:就算到了塔,又該如何處置塔外瘋癲的守門人?可她覺得自己已經不在乎了。眼下,她只求能親眼看到塔。走進塔裡,現在仍是超出她想象力的情景,可是看看它呢?是的,她想象得出來。並且,她覺得看一眼足矣。
2
他們沿著寬敞的坡道緩行而下,奧伊先是急匆匆跑在羅蘭的腳邊,又跑回去看看蘇珊娜,再一路小跑回到羅蘭身邊。天空中時而會有亮藍色的大洞出現。羅蘭明白這是光束在工作,將厚厚的雲層持續不斷地往東南方向拉。不然,天空從這邊的地平線到那邊的地平線就全部白茫茫一片,低得彷彿觸手可及,他們都熟悉了天空的這種表情。更多的雪在聚集中,槍俠默想:這場暴風雪可能空前的兇猛。風也刮起來了,刮來的冰冷溼氣足以凍僵他裸露在外的體膚(經過三週勤奮的手工勞動,現在他裸露在外的面板只剩下額頭和鼻尖了)。大風吹出一長條晶瑩剔透的冰雪飄帶。這瑩白的雪帶越過他們身邊,又像魔法變出來的幻景般順著斜坡飄下,變幻莫測的冰雪活像搖曳多姿的芭蕾舞演員。
“真美啊,不是嗎?”蘇珊娜坐在後面的雪橇上,似乎滿懷期冀地大聲問羅蘭。
來自薊犁的羅蘭,歷來沒有對美的判斷力(只有一次例外,在眉脊泗的外領地),含糊地應了一聲。他知道什麼才是自己心中的美景:暴風雪襲來時,不止是遮掩一片密密的樹林,而是整片大地銀裝素裹。所以,他幾乎懷疑起剛才那陣風颳過、雪吹起時他所見的情景。他放下了手中的拖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