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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個月,沐瑞便發現追尋真龍預言的旅程一點也不驚險刺激,反而相當乏味。她離開塔瓦隆已有三個月,一路上受盡挫敗。三誓帶來的面板緊繃感仍未消退,旅途勞頓又令她腰痠背痛。插緊的百葉窗被風吹得咔咔作響,她坐在硬木椅上扭來扭去,呷了口沒有放蜂蜜的茶,以掩飾心中的煩躁。在坎多,居喪的人家裡一切都要從簡。就算看到雕花傢俱和放在冰冷壁爐上的鐵皮座鐘結了霜,她也不會過於驚訝。
“這真是沒有道理啊,夫人。”朱芮·那吉瑪嘆了口氣,緊緊地抱住他的女兒們,好像再也不願放手一樣。這已經是第十次了。母親的擁抱似乎能讓蔻拉和艾絲爾安心。她們倆就靠在朱芮的座椅兩側。兩人約有十三四歲,留著黑色長髮,一對大大的藍眼睛很像她們的母親,她們眼裡盈滿了悲傷。她們的母親穿著寬大的樸素灰裙,滿面愁雲,“約瑟夫在馬房裡一向當心火燭,”她繼續說道,“從來不敢點明火,孩子們一定是帶了小杰瑞德去看爸爸幹活,然後……”又是一聲長嘆,“他們都被困在裡面了。馬房起火怎麼會燒得那麼猛?完全沒有道理啊。”
“事出必有因,那吉瑪夫人,”沐瑞安慰道,她把杯子放到肘邊的小桌上。她同情這女人的不幸,但那女人已經開始自說自話了。“即便我們不曾得見。但知道這點總能讓人稍稍安心。時光之輪照它自己的意志旋轉,但因緣乃是光明的意志。”
話一出口,她差點對自己皺起了眉頭。她年輕的外表配不上這般語重心長的忠告。她真想有一幅歲月無痕的面龐,但她最不想見到的就是在尋訪中被人識破身份。還沒有兩儀師來找過朱芮,但她們遲早會找到她的。
“您說得對,阿莉絲夫人。”朱芮禮貌地喃喃應道,但她撇開了目光,毫不掩飾她的真實想法。這外鄉人真是個蠢姑娘,還是個貴族呢。
貼在沐瑞額前的小藍寶石和塔莫瑞做的裙子明白無誤地表明瞭她的身份。在貴族面前,人們會願意回答更多問題,也更容易接受奇怪的舉止。按說她該為她的國王哀悼,不過就算在凱瑞安也沒有多少人會為雷芒哀悼。她最後一次聽到來自家鄉的訊息是在一個月以前,據說四個家族宣稱有權繼承王位,挑起了幾場嚴重的衝突,幾乎要開戰了。光明啊,還有多少人要喪命於此?如果當初她順從了白塔的計劃,一定也會有人為此而死。凱瑞安在王權交接之時總會有明爭暗鬥,要麼公開內戰,要麼綁架和暗殺。不過至少她離開的時間已經夠長了,足以讓她置身事外了。但是她將會為違抗塞瑞而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