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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玉隱出閣那日起,玉嬈唇邊的笑意逐漸多了起來。每每對月臨花那些融融歡意便似輕俏的蝴蝶停在她眉梢眼角不肯離去。除此,她又多了一個釀酒的愛好,她喜歡把應季的花卉泡入酒中釀成美酒,而所用的,都是汾酒做底。釀得最佳的一味,是以紅梅釀成的梅馨釀。
我曾經出言詢問,她只說家中復興,自然歡喜。而且她笑:“姐姐不是也喜歡釀桂花酒麼?”與此同時,她離開未央宮的次數也多起來。直到那一日我與她從太后宮中請安出來,恰逢陪著德太妃來與太后說話的玄汾,在我與德太妃寒暄的片刻,他用掩飾著的戀戀目光不是吻上玉嬈髮髻眉梢,我才解開心中積存的疑惑。我不禁莞爾,小兒女出萌的情誼,如何懂得掩飾呢。
待回到宮中,我屏開眾人問她:“是什麼時候的事?”
她臉上浮起的紅暈給我的揣測已明確的答案,全不似她此刻含糊的回答,“姐姐說什麼?”
“九王。”我明白無誤的再次問她,“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事?”
她扭著襦裙上柔軟的絲帶,凝神細想,“大約……我也不記得了。”
我笑著猜測,“是那日在昭陽殿他遮住你的眼睛,還是在觀武臺射落你的玉鳳?”我思索片刻,你不介意九王出身寒微?”
她擄一擄垂落的髮絲,眉目如蘊日月之光,清凌凌道:“汾也從未嫌棄我是罪臣之女。”
“汾?”我恍然憶起數年前的凌雲峰,我這般喚那個對我一往情深,氣宇如雲中君的男子清。我回過神來微笑,“這樣喚他,已知情深。”我笑她:“我記得曾有人說,我情願嫁於匹夫草草一生,也斷不入宮門王府半步!可不知那人是誰?”
玉嬈羞紅了臉,搖著我的手道:“姐姐莫笑我。”她咬一咬唇,“他和皇上,和岐山王是不一樣的人。他……很好。”
“他的心意,你也這樣確定嗎?”
玉嬈點頭,“那日為二姐姐送嫁去王府,他也在。他說,他說……”玉嬈說不下去,羞極頓足,“反正我是知道的。”
“若你們真有此意,我也可去問問太后的意思,請她老人家指婚。我含笑嗲道,“只是不許你偷偷跑出去,被人知道了笑話。”
玉嬈含羞答應了一聲,飛跑回永寶堂去了。
待她走後,槿汐問我,“娘娘下定決心了嗎?”
我鄭重額受,沉吟道;“皇上對玉嬈的意思你我不是看不出來。趁現在事情還好辦,把玉嬈嫁出去也好。我思來想去,若嫁給尋常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