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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淮南結束GRE考試的當天得知了他的爺爺去世的訊息,他的外公也病危正在搶救。洛枳在週一的早晨將盛淮南送出了校園,看他坐上計程車消失在紅綠燈下的車流裡,大霧瀰漫,她甚至連那個路口都看不清,之間一片模模糊糊的紅色尾燈,一點一點,像迷霧深處潛藏了野獸的眼。
洛枳記得走到校門口的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講話,盛淮南只是牽著她,手心微涼。
“對不起,我也不希望自己一直是這副樣子。”他一邊伸出手叫車,一邊聲音有些倦倦的。
洛枳輕輕捏了捏他的另一隻手:“哪裡對不起了?心裡難過,就和我說。”
他點頭,輕輕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洛枳再次見到朱顏時,對方帶給她的就是要搬離北京的確切訊息。
她始終沒有問過原因。朱顏身上有太多秘密,雖然對方足夠坦然,也曾向她主動提及自己尷尬的身份,然而她卻始終小心地迴避。
那份坦然背後曾經有過多少辛酸,她不得而知,也不想無意中觸及。
自從兩個菲傭消失不見,洛枳就隱約有了心理準備,直到陪她打包,陪她整理。這並不漫長的過程倒也讓洛枳慢慢適應了,終於確定了這一點,她心裡不再有驚慌的感覺。
客廳裡面堆滿了各種用膠帶封好的紙箱。洛枳突然有些想不起來自己第一次走進這裡的時候,客廳究竟是什麼樣子了。那架顯眼的三角架鋼琴應該是賣掉了吧,她想。
Tiffany和Jake眼淚汪汪地抱著她哭,洛枳忍著鼻尖的酸楚,拍著他們的後背,抬起頭,朝著站在玄關的朱顏微微一笑。
眼淚卻在這時候落了下來。
“什麼時候徹底搬走?”
“他們倆下週先過去。我這邊還要處理房產的問題,恐怕要留到七月底。”
洛枳點頭:“去吧。多保重。”
竟然完全不知道說什麼。
“其實這樣很好啊,我臨走之前看到你一切都變得這麼好,和一年多之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自信又溫和,不戒備也不憂鬱了,多好,我都有種看到自己女兒成長的喜悅呢。”
洛枳破涕為笑:“你說話怎麼還是這麼奇怪?”
朱顏照例還是為她泡了一杯茶:“不好意思,還是普洱,湊合著喝吧。”
“也就只能在你這裡能湊合喝到這麼好喝的茶了。”
“你在別的地方也不喝茶,沒有對比,哪兒來的好喝不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