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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晚自習課間,春早沒有在校園裡見到原也。
她儘可能緩慢地路過,在走廊,在視窗,尋找那個熟悉明亮的身影,但杳無蹤跡。
清早那句“學校見”的慰藉,在夜晚迴歸現實,變成難以兌現的空想,掛在面前的胡蘿蔔。
她走到衛生間,將水龍頭開到最大,掬起水一個勁衝臉,不動聲色地帶走眼周的灼燙。
童越察覺到她的異樣和鮮見的核桃眼,放學第一時間跑來她身邊:“你怎麼了啊,早。”
春早搖頭:“沒事。”
童越猜:“是不是原也那小子惹你生氣了?”
春早咬字重了些:“怎麼可能!他沒有做任何不好的事情。”
男生的名字就像個淚腺開關,她鼻頭瞬間被青果堵死,擠冒著酸意。
快跟童越分頭前,她確認自己做不到獨自承受,輕聲問朋友:“你能再陪我走一會兒嗎?”
童越重重點頭。
行至近無人煙的暗處,春早再剋制不住,抽出褲兜裡的紙巾,猛揉眼角:“原也要搬走了。我媽知道我們的事了。”
“啊?”童越耷下眉尾,不可置信:“怎麼會這樣?”
春早壓著溼紅的鼻頭,說得斷斷續續:“我好難受啊,越越。可我不知道還能跟誰說,手機也被沒收了,我只能跟你講……”
“沒關係,你就跟我說,儘管說,說什麼都行,”童越也面露悲色,梗嚥著抱住她,拍她後背:“情況沒那麼糟,你還有我。”
“越越……”
“早早……”
聽見耳畔哭喘愈發嚴重,春早怔然一秒,架住童越肩膀,將她抵遠幾分。
結果面前的女生跟悲催當事人似的,哭得比自己還兇還痛,五官皺成一團,涕淚橫流。
春早吸鼻子,欲言又止:“那個……”
“怎麼了?”童越噴出一個鼻涕泡,垂眸要她手裡的紙巾:“紙借我用用。”
春早抽出一張乾淨的紙巾遞過去:“擦擦吧。”
童越接過,又關心:“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啊?”
春早長吸一口氣,又撥出:“就分開,好好學習,備戰高考。”
童越按胸立誓:“好吧,也只能退一步了。不過,有我在,你放心,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的愛情死了,我也絕不一人苟活。我今晚就跟陸景恆分手。”
春早抽一下嘴角:“那倒不必吧。”
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