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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福祿鎮,老天爺格外賞臉,一滴雨也沒再下過。
船一路上順風順水,行得也比之前快,估摸著再有兩天就能抵達帝京,大家都興奮不已。
饒是慕雲月重生後一直力求端莊穩重,也壓抑不住上揚的嘴角。每日領著蒹葭和蒼葭在船艙裡準備手信,分揀從金陵帶來的土儀,回京後好直接分送去各個舊交府中。
此外,她還給船上所有做事的人,都額外添了幾百錢,以犒勞他們這段時日的辛苦。
說來不過是一些小恩小惠,於慕雲月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可每個人接了錢都喜氣洋洋,對著慕雲月謝了又謝,幹起活來也比之前有勁兒。
慕雲月瞧著也高興。
從前,她一門心思全在婁知許身上,以為只要有他疼愛,自己便可一世無憂,並不把這些人情世故放在眼裡。得了什麼好東西,也至多跟南錦屏分享。以至於她在圈子裡的名聲一落千丈,後來落難,大家對她也都睜一眼,閉一眼。
而今經歷了一世,她也看清楚許多,白眼狼是註定養不熟的。既如此,她又何必在他們身上多花功夫?還不如將好處都分給忠心為她做事的人,至少還能落一聲謝。
又一封手信寫完,慕雲月放下筆,拿起紙吹了吹上頭的墨跡,交給蒹葭。
蒹葭接過來整理好,抬頭望了望窗外。
已經入夜,一彎弦月掛在天邊,大開的勾欄檻窗下,一串垂掛著的金鈴正好從當中穿過,將月亮截成兩半。
該是擺飯的時候了,蒹葭便問:“姑娘,今日的飯後小食,還要給後頭小樓送嗎?”
慕雲月收拾案牘的手一頓,下意識轉頭往後瞧。
她知道蒹葭在問誰。
也不知是自己太敏感,還是那人當真在有意迴避她,那位林家公子自打上船後,就一直待在船尾小樓裡,幾乎不出門。
讓人給他送點心,他拒絕;給他送棉被,他也不收;甚至連她好心好意為他準備的暈船藥,都被他無情地拒之門外。
好像她是什麼洪水猛獸,同她接觸就會惹上大禍一樣。
同行這麼久,慕雲月都還沒正兒八經同他見過面,至多也就聽丫鬟們議論過兩嘴,說得也不過是他那副好皮囊,其餘姓名、身份,都一概不知。
倒還挺神秘。
同意他登船,關照他起居,不過是想報答前世林家予她的恩情。這般一鬧,反倒弄得她格外不懂閨秀矜持,非要往上湊一樣。
慕雲月暗自磨了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