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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隱屍臭;絲竹聲中綿綿佛音。哪個女眷膽子小一些,能嚇出一身病。
素婆帶著人將棲州內外摸了遍,敗城一座,消閒都尋不到地方。
貧者多富者少,白日街頭除卻賣人的份外熱鬧,也就是說書的與賭錢的。說的書也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葷話,俠義柔腸、家國沙場勾不起棲州人的半分豪情熱血,唯有這些男盜女娼扒灰偷漢之事引得他們心潮起伏;賭館更能令人忘卻生死,衣兜裡只得十個銅可板也能進去搖搖骰子,擲個正反。贏了仨瓜兩棗便去沽壺酒到說書人那聽一肚子的驢大行當養小婦;輸了就回家賣妻賣女再賭三百回。
天將晚時,棲州街上便開始關門閉戶,一條街烏漆抹黑的,更無夜市之說,摸黑提燈的也就打更人和貓在街頭巷尾撬門的賊骨頭。
論到底還是太窮之過,手上無餘錢,哪個會出來尋歡作樂?君不見整個棲州連像樣的青樓都少,青樓少,妓子卻不少,皆是暗娼,親孃是假母,夫君是龜公,看似尋常人家卻是藏汙納垢之所。
素婆實在找不到合宜之地,別說在外頭治宴請客,她都不放心衛繁外出。棲州城太亂了,夫不像夫,妻不像妻,子不像子……她家小娘子還是安生呆在家中才好。素婆回到府衙,揀了能說的回與衛繁,只推說外頭沒好的酒樓與園子設宴。
衛繁也沒細細追問,一味犯愁,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何況她還不是巧女。在侯府時她辦個花宴梅宴請自家姊妹玩鬧品茶飲酒,她最多擬擬食單酒水,別的只管吩咐下去,自有人幫她打理好。
螺螄殼中做得道場,他們卻連螺螄殼都沒收拾好。衛繁再萬事不縈繞於心,也有點怏怏的,她也想為樓淮祀打點些人情往來。
樓淮祀天塌下來都不管,哪會在意官場上的那些,道:“妹妹,等我們收拾得舒泰了再去操心這些事,一時騰不出手,就別管。 ”
衛繁猶豫:“這是不是不太妥當?”她再呆也知這些往來還是必要的。
樓淮祀道:“妹妹聽我的,不管。我們夫唱婦隨,我不請外客,你不見內客。”
衛繁吃驚,擔心道:“樓哥哥,你好歹是棲州的知州,連下屬都不見豈不過於怠慢。”
樓淮祀架著腿,描金扇輕搖。他性子上來,不管不顧,一心一意要與衛繁同進同出,打過照面的,通判、功曹、主薄,見了就見了,棲州的那些都尉、典吏、教授,轄下三縣縣官管他去死,通通暫且不見。宋光也是個廢物,膽小如鼠,後宅連個婦人都沒有,都不能幫她衛妹妹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