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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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女人摘下眼鏡,狐疑反問:“陸廣全的錢不是每次都他爸來取嘛?掛號信也還沒送出去呢,你急啥?”
整個公社有多少人在門外吃公家飯她十分清楚,就是誰家由誰來取錢她葉門兒清,更何況是大名鼎鼎的陸廣全。
這可是在金水礦當工程師的人,不僅工作體面,就是長相也是難得的俊。
衛孟喜趕緊從懷裡掏出結婚證,“同志你看,這是俺跟俺男人的結婚證。”那晚從老婆子屋裡偷出來的。
老婆子覺著衛孟喜漂亮,老三又常年不著家,怕她守不住,自打結婚後就把小兩口的結婚證“沒收”,其實就是怕這個任勞任怨的免費保姆離婚,帶孩子的事兒就得落她頭上唄。
一面吧,覺著衛孟喜哪哪都配不上老三,一面吧又捨不得放走這麼個好拿捏的軟柿子,這不就是典型的PUA嘛。
衛孟喜也是幾年後從小姑子嘴裡才知道,雖然是半路夫妻,但陸廣全待她倒沒有那麼防備,每次匯款單都只寫她一個人的名字。但一來她不識字,二來陸家人防她跟防賊似的,每次郵遞員送掛號信的時候都“恰巧”被支開,所以錢也是由陸老頭“代取”的。
“俺男人上次回來說,匯款單上寫的是俺名兒,只要俺拿結婚證和介紹信就能取到,俺還說他騙俺鄉下人呢,同志你說這殺千刀的不會是真騙俺吧?”
介紹信的抬頭,是衛孟喜仿照隊長的小學生筆跡填進去的。工作人員接過來看了看,又對照掛號信上的收款人姓名,確實是同一人。
但她還是沒把錢給衛孟喜。
為啥?
石蘭省是重男輕女重災區,兒媳婦在婆家是公認的沒地位,這麼長時間都是由公公代取的,擺明了就是不想讓兒媳婦碰錢,現在郵政所要是讓衛孟喜把錢取走,那她婆家人還不得來鬧?
衛孟喜其實已經預判了對方的預判,工作人員不可能為了她得罪本鄉本土的陸家。
她心裡冷笑一聲,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只見她兜起小呦呦,轉頭就往公社跑。
一串娃娃就像幾隻弱弱的小雞崽子,屁顛屁顛跟在老母雞後頭,幸好郵政所到公社也不遠,就四百多米。
衛孟喜整理整理頭髮,瞅準目標,一頭衝進剛改名沒幾天的鄉政府,“哎呀活不下去啦,好好的人民公社居然貪汙咱老百姓的救命錢吶!俺一家子就要活不下去啦,俺上哪兒說理去啊俺?”
此時正值中午十一點,改革開放的春風吹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