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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周身散發的氣息陰鬱又悲傷,讓即使不太能懂他話語意思的千樹,都靠著意境大概理解了夏油傑的處境。
現在的夏油傑就好像一個高空彈跳到一半發現自己繩子不夠結實的冒險者。他發現了‘繩子不夠結實’這個事實,卻又不知道這條繩子什麼時候會斷。
夏油傑不知道他能承受的極限在哪裡。或者是一年,一個月,又或者明天早上起來,他就會在熟悉的噁心乾嘔中徹底崩潰。
他深吸了一口氣,勉強自己繼續傾訴下去:“如果說這一切的悲劇,只是因為我的弱小,那我可以接受。我可以接受自己並不是最強——可能會有點不知所措,但其實...我是可以接受的。”
“悟打敗伏黑甚爾後,我們把理子妹妹送回了學校。那時候雖然有些壓抑,但我覺得自己一定可以調整過來...我又不是為了成為最強,才去成為咒術師的。我成為咒術師,是為了保護其他弱小的人。”
“可是...今天,我接到了夜蛾校長的通知。我們保護星漿體的任務失敗,因為是突然出現的伏黑甚爾耽誤了星漿體與天元大人合體的瞬間,所以這次任務雖然失敗,但是我們並沒有懲罰。”
“而且,就在我們與伏黑甚爾發生戰鬥的時候。他們已經安排備份的星漿體,成功和天元大人合體了。”
比起前面幾句話,最後一句話從夏油傑嘴裡說出來時,有一種近乎質問的靜默。千樹愣了愣,直線的問:“理子妹妹不會是誘餌吧?”
怎麼可能那麼巧和呢?那邊打架耽誤了時間,這邊立刻就有備份頂了上去。千樹甚至合理懷疑天內理子連星漿體都不一定是,大機率只是上層的人推出來擋子彈的□□。
她雖然不聰明,可也不算愚笨。跟在瑪奇瑪身邊的時候,千樹沒少和那些議員們打交道;這一套操作她可太熟悉了。
“我不知道。”
夏油傑更深的將臉埋進千樹肩膀裡,千樹似乎能感覺到對方撥出的熱氣,隔著衣服薰染著那一小塊面板。他的聲音沉悶:“可是接受任務的是我。千樹,是我執行了這個任務。”
“如果理子妹妹活下來了,那麼我就是殺死另外一個星漿體的兇手。如果另外一個星漿體活下來了,那麼就意味著我殺死了理子妹妹。”
“我...想不明白啊。”
明明是個溫柔又可靠的少年,此刻卻好像要哭出來了似的:“我不明白,我不是為了保護比我更柔弱的人,才成為咒術師的嗎?為什麼我會變成兇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