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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著臉往上看,那個視窗的燈始終沒有再亮起來。她不會下樓,也不會心疼他了。良宴木然站著,腦子裡無意識,機械式的敲門,一遍又一遍,到最後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悽風苦雨,他拿手遮住眼睛,眼睛進了水,又痛又澀。帽簷的雨順著脖頸灌進衣領,他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處是乾的。身上冷不算什麼,心冷了才是真正難以根治的。南欽對他已經再無一點感情了,他這樣苦苦糾纏,只會令她愈發反感。他抬起手,落在門環上,又頓住了。也許不應該再來打攪她的生活,他在擁有的時候沒有珍惜,現在挽回,為時已晚。
路燈突然滅了,政府為了節省電力,到了一定的時間段會停止供電。這種地方不像寘臺或陏園,有獨立的一套供電系統。街道里弄晚上靠蠟燭和洋油燈,更多人家為了節省物資,天一暗就上了床,所以這個時候看不見哪家窗戶透光。他茫然立在這個幽暗孤獨的的世界,像落進了黑海里,踮不到底,也摸不著邊。
門已經不再敲了,他想她或許覺得受到逼迫,對他的厭惡會更進一層。他就這麼站著,腳下彷彿灌了鉛,樹一樣的被栽種在這裡,無法挪動。
俞繞良來了,撐著傘,打著軍用手電,把一件大衣披到他肩上,“二少,還是先回去吧!”他抬頭看看,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飽受打擊的上峰,眼下唯有緩兵之計,他帶著央求的口吻勸他,“先回去,然後咱們再從長計議。”
他不說話,半晌緩緩長嘆,“你去準備協議,我簽字。”
俞繞良吃了一驚,“二少……簽了字就不能反悔了,你捨得嗎?”
他何嘗不知道?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他不應該再牽制她了,叫她沒法昂首挺胸另嫁,要論落到去給人做外室。他苦笑起來,眼眶裡盈滿了淚,“捨不得又怎麼樣?你也看見了,她那麼絕情。”他轉過身踉踉蹌蹌地走,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俞副官來扶,被他擰過胳膊拒絕了。局勢一日緊張似一日,誰也說不準什麼時候會響起第一槍。一旦開戰生死未卜,太平天下時赫赫揚揚的少帥,到了動盪裡就要身先士卒。烽火連天,誰又顧得上誰?還是放開她讓她自由吧,沒了少帥夫人的頭銜,目標也許還小些,就不會有馮家的政敵對她不利了。
車開回了寘臺,他母親見到他這個樣子,簡直悲憤難言。忙叫人放熱水給他泡澡,打發他上了樓,喊住了俞繞良問:“又去找南欽了?弄得這副半死不活的腔調,不是要我的命麼!”
俞副官道:“二少眼下還別不過彎來,等過兩